但她不在乎,尤其在幽界這裡她更不在乎,她早已經學會要把自己最想要的都深埋在心底。
尤其這樣的事,對著蜃主比對著林主,她的內心壓力幾乎沒有。
對林主,就是她再自私都會抱有不得不傷害他的歉意和內疚,但對蜃主,她能夠徹底放縱自己。
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點,她其實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祖母沒想到月珠也是決絕的性子,不知道她已經在這片刻之間就做好了決定,還一副讓月珠放心,有祖母在會護著她的想法:“祖母已經和晏生那小子說過了,月珠只能待在高臺園,絕不去任何地方。”
“就算他想要來做淨化療愈,也得是他自己過來,對月珠也必須規規矩矩,放尊重態度,祖母才會允許他進來。”
月珠看著祖母,微微扯動自己的嘴角,盡可能讓自己笑得乖巧:“好,那月珠就聽祖母的。”
“月珠只要幫他淨化就可以了是嗎?”
“對對,總之不要太拒絕他就好。”
“祖母就知道,月珠真就是太善良了。”
……
就這樣。
當再一次看到端坐在她對面的蜃主時,不同於蜃主眉宇間有隱隱的喜悅,月珠的神情是格外平靜。
彷彿她已經被祖母說動,可她的真實想法卻難以被窺探。
時節已是臨近年底的冬日,窗外大雪紛飛,銀白的雪色鋪滿了窗外之下的巍巍山林。
窗內銀炭溫暖,呼吸之間只會有雪意的清透。
一如當年她與蜃主相親初見的那日。
那時,壓抑不住內心喜悅的人是她,不知自己面對的是已經對她起了疑心戒心卻依然能夠維持周到有禮的男人。
她甚至還能回憶起那日她即刻就為了他淪陷的心情。
想來她那時還故作鎮定矜持的模樣,很是令人發笑吧。
也絕不會想到,原來她和他之間,還會有角色互換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