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於望又滔滔不絕地說了一番醫理,寫下一個藥方交給蕭夫人,並教柳玉龍如何自己來調理身體。
段雲含雖然就坐在樓於望身邊,可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心中被另外一件事情困擾。
他看著張昊然,想起昨晚追問他為何要問參湯是一杯而非一碗的時候,很不自然的樣子。
暗自揣摩道:“師妹昨晚為何會突然送來參湯?柳師弟為何也喝下不少參湯?我喝的參湯不會是柳師弟喝不下後剩下的吧?張老三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但是不願意告訴我,怕我承受不了,故意有所隱瞞!如果是這樣,那說明師妹心中更關心柳師弟了!”
“不會的!”段雲含立刻在心中辯解道:“我與師妹相識快二十年了,可以說是青梅竹馬,柳師弟和她認識了還不到一年。我被罰守墓的時候,師妹冒著挨師傅罵的風險也要來看我。那日我們在後山的小屋中眼中只有彼此,這種感覺絕對不會錯!或許是我多心了!不過這又怎麼解釋現在的情形呢?師妹都很少和我說話,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啊!我們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
此刻段雲含感覺自己都要精神分裂了,心中一種聲音在告訴他:“你和蕭湘香是青梅竹馬,你師傅師孃一定會將他許配給你,而且最近一直在暗示你。”
另一種聲音又說道:“你師妹已經變心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你現在只是單相思而已!”
“別說了!”段雲含忍不住抱著頭喊了一嗓子,然後就感覺體內真氣四處碰撞,衝擊各個部位好像要衝出體外一般。
他頓時倒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停用手抓自己的身上,口中也在呻吟。
這讓其他人一臉驚詫。
蕭夫人連忙問樓於望道:“先生,他……他這是怎麼了?”
樓於望立刻叫道:“幫我按住他。”
蕭木佐和張昊然立刻過去,分別按住他的肩和雙腿。
見段雲含不再亂動,自身身體發抖,樓於望這時才過去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按住他的鼻唇溝的中人中穴,然後說道:“奇怪,奇怪!”
蕭木佐忙問道:“奇怪什麼?”
樓於望說道:“此前他的真元之氣和其他雜氣還保持著某種平衡,現在雜氣佔了上風,遊走於他四肢百穴,再不採取措施,輕則導致筋骨受損,傷及體力水晶、重則傷及生命水晶。”
蕭木佐問道:“那該如何救治?”
樓於望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看樣子有些束手無策。
這可把蕭夫人嚇得不輕,連忙問道:“老先生,一定要想想辦法啊!就算不能讓他痊癒,減輕一下他的痛苦也好啊!”
樓於望這才點頭說道:“我有一計,可以護住他性命,不過是治標不治本,你們可願嘗試?”
“當然願意!”蕭夫人說道。
蕭木佐也說道:“請先生明示!”
樓於望放下段雲含的手腕,又拿出兩顆銀針向段雲含的胸口插下,段雲含身體便只能平躺在床上。
樓於望對其他人說道:“可用兩道真元之氣分別從他背後的陶道穴,以及前胸的俞府穴同時灌入,強行阻斷雜氣的氣流,氣流自然會回到內力水晶中,這樣便能緩解他的痛苦。”
蕭木佐讚歎道:“此法甚好,我們現在就來!”
“且慢!”樓於望說道:“還有兩點必須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