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親疏27)
“哥,這你讓我查的。”沈棲把平板遞給季沉蛟,一整個文件裡全是魏旭延最近一年的瀏覽記錄。
這個用最懇切的言辭忽悠作者與他簽訂“賣身約”的光鮮商人,最喜歡看的社會新聞是“女子夜跑被殺”、“妻子被丈夫分屍”、“年輕女子失蹤疑被男同伴殺害”……
他不僅看,還時常在評論區發表看法——
[殺得好!爽!這種女的不殺留著過年?]
[媽的,看得我心動了。]
[也不一定要殺,當獵人的感覺太爽了!]
“媽的這傻x是反社會人格吧?”沈棲比席晚還要氣憤,他有不少要好的女性朋友,一想到自己的朋友親人也有可能被人渣盯上,他就怒不可遏。
季沉蛟冷靜看完,客觀道:“他還達不到反社會人格的標準。但是長期瀏覽殺害女性的新聞、多次恐嚇女性,給了他動手殺人的勇氣。現在邏輯鏈基本完整了。”
梁問弦在白板上寫劃,被魏旭延騙走版權的若幹作者、在升桂橋有過被恐嚇經歷的若幹女性,幾條線幾道圈畫下來,重點還是落在鐘誠身上。
魏旭延的另一面目前只能將他企圖殺死鐘誠的行為變得合理,無法反推鐘誠不是兇手。
梁問弦放下筆,“女性複仇這一點還是比較牽強,且不說我們唯一明確的受害者全女士沒有作案時間,就算她有,她也不具備複仇能力。”
席晚贊同,“給女性受害者分類的話,全女士處在中位,比她受傷更深的,和像小黎那樣敢於當場回擊的都是少數。即便是小黎,也不至於因此殺人複仇。”
一陣沉默後,季沉蛟忽然道:“為什麼要把複仇者限定為女性受害者?”
沒有人立即轉過這個彎,都疑惑地看向他。
季沉蛟道:“過去的受害者,變成了現在的加害者,這種發展雖然常見,但容易讓人忽略——絕大部分的受害者其實並不會成為加害者。”
梁問弦若有所思,“我懂你意思,類似不被看見的大多數。”
季沉蛟點頭,“比受害者成為加害者更可能的是,‘狩獵’之人被‘狩獵’。”
席晚:“‘狩獵’?”
“從全、黎二人的描述裡,我發現可以用‘狩獵’來概括魏旭延這種人的行為。”季沉蛟在白板前駐足,目光銳利,“他不敢真正傷害她們,但恐嚇她們,讓他感到爽快,短時間內就能釋放壓抑已久的情緒。他覺得自己是‘獵人’,女性是隻能匍匐於他的動物。”
席晚很難得地在工作時氣得發抖,爆出一句粗口。
沈棲:“晚姐息怒晚姐息怒,不要和人渣置氣。”
季沉蛟說:“他這種人放在自然界中,不可能是食物鏈的頂層。當他‘狩獵’別人時,也許也正成為另一種人的目標。”
梁問弦說:“懲罰者?”
“等等等等!”沈棲跳出來,“你們怎麼越說越懸的?這魏旭延是個人渣,但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的死和他以前恐嚇小姐姐有關啊!咱們拘著的鐘誠才是嫌疑洗不清!”
季沉蛟說:“鐘誠不肯認罪。”
沈棲難得和他哥槓上,“這種情況零口供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