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號角孤鳴,腥風肆起。
遠方即刻傳來一陣殺戮嘶吼。
以童烈為首的近千號徽山考生手執兇器,由蠑螈澤北邊山坳之中御馬奔出!勢如猛虎,動如浪撲,一陣醞釀多時的廝殺腥風即刻隨聲撲襲,帶起一陣狼煙風囂。
“列陣備戰!”
“獅駝、地元、烈風!”
“噠噠噠…”
棋局外的北人們開始意識到局勢的嚴峻。
他們並不傻,知道夏尋拿餘悠然是作威脅所用。可奈何餘悠然竟是這等不要命的貨色,刀子架在她的脖頸,她依舊說殺便殺,視他人性命為草芥的同時,根本就沒將自己的生死放在眼裡。瘋狂如斯,足以使人望而生畏。
沒來得及多想,雷猛急忙施令。不曾玉碎的北人與考生們迅速隨令分三路,數十人為一陣,散出左中右形成三方堅守陣勢。
“阿尋,別跟她玩了!”
“她就一瘋子!趕緊把她抓過來!”
“挾之以臠,制其手足,尋少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千萬別心慈手軟啦!”
“……”
雷猛、夏侯在後頭著急嚷嚷,夏尋沒有理會。
又或者說,他是心煩意亂壓根沒心情去搭理。
右手緊執著流露著金色寒光的楓葉,一點點地逼近那雪白的喉管子,試圖製造出狠辣的威脅,可卻始終不敢碰觸絲毫。夏尋的內心非常矛盾,一方面是真想把眼下這位屢次把他逼上絕境瘋女人殺之後快。而另一方面,他卻硬就是下不了那狠手。思想掙扎許久,夏尋狠聲問道:“難道你真的不怕死嗎?”
餘悠然神色依舊。
就好比一具猝死多時的屍首,雪白的瞳孔盡是乾枯的死寂。她不答反問:“這句話,以前有很多人問過你,你怕死嗎?”
“我肯定怕呀。”夏尋答。
“那我必然也會怕。”餘悠然道。
夏尋隱隱咬牙:“既然怕死,為何還要以命相搏?我現在是真能殺你的。你別忘了,你欠我那麼多血債,我即便殺你,那也是天經地義!”
“莎…”
餘悠然沒再接話,而是緩緩閉上眼睛,把脖子朝著一葉金山的鋒口慢慢靠去。夏尋見狀頓時大慌!急忙將右手提離一寸,罵道:“你有病呀!”
餘悠然閉著眼睛說道:“我沒病,只是想證明一件事情。”
“何事?”
“你不敢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