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樓很熱鬧,千百駿馬日夜不息,報聲不止。
樓上八十一層的廂房,很靜,只有兩人,兩把竹簡,一墨玉一翠青以及一壺淡酒。
“我說老曹,白繡昏一夜了”
“有羅訣在,不用多心。昨夜清風齋幾人沒下狠手。”
“羅訣昨夜差點被打死了”
“這不還活這麼”
“你就不怕那位震怒?”
“哈哈…哈哈”自然爽朗的笑聲在廂房中迴盪,卻沒傳出廂房半點……
又是一天的晨
雪踏三日,尋梅依舊。天上白雲朵朵、晴空當頭,只是千里之外一朵巨大烏雲正在飄近,壓得雲下這片土地沉悶非常。這是大風雪將至的預兆。
昨晚羅訣揹著白繡一口氣跑出十餘里地,方才停下。
在草草給自己包紮完傷口後,白繡依然沒有醒來跡象。他知道白繡身上並無大傷,只是被那幾人的一擊內氣打昏過去罷了。按理不應昏睡這麼久…
直到現在白繡已經昏迷一夜,高燒不退。
羅訣不懂醫,所以他不敢化出內氣傳予白繡,更不敢私自揹著白繡跑回問天,唯一敢做的只是化出一筒筒溫水喂去。
他不是沒想過找點枝葉起火暖和,奈何被冰霜覆蓋的竹枝入手即潮,讓他半天燃不起火來。最後只能找來大堆竹葉蓋在白繡身上,稍微遮擋點寒意。
他很擔憂,同時很惱火…
惱火的是,他知道到某人會來找他,不然那人昨夜不會出手……
他在這等了那人一夜。但那人除了昨夜出手後,便如同消失一般,無影無蹤。他雖然很討厭那人的冷靜,可是此時他不得不希望那人趕緊冷靜地出現。
羅訣又一次拿起新的竹枝,放在新的竹片上轉動。
他做事的態度和他的性格似乎一樣的狂傲…
一地的木碎殘枝,證明他坐在這裡,已經很久了。即便轉爛了無數竹片,他依舊在轉。細碎的轉木聲,一直在林中飄蕩。
可是一根溼漉漉的竹枝和一塊溼漉漉的竹片,又怎麼可能擦出火花呢?
即使轉得再倔強、狂傲,那也只是徒勞無功的舉動罷了…
潮寒刺冷,絲絲木碎…
過了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