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就只顧著看皇上了,已經一整天沒看瑾兒了。”
聽到夏瑾禾這番“控訴”的話,顧千渝嘴角勾了勾,聲線染上了些啞意,“瑾兒這是吃醋了?”
“才沒有!”
說完夏瑾禾就奶兇奶凶地走進了內室。
顧千渝把皇上抬到貴妃榻上後,從袖口中拿出手帕繼續擦拭著指尖。
來的時候,料到北辰溪可能會犯病,他特意在手上塗了一層魚油。
“相公。”
“嗯。”顧千渝一邊應下來,一邊往內室走,“怎麼了?”
“這夏襄國養的蠱定是不能在北辰國生存的。據我瞭解,蠱對生存環境的要求是很高的。”
顧千渝略一思索,眉頭也皺了一下,“瑾兒的意思是宮裡有人以人的血肉為載體養蠱?”
夏瑾禾點了點頭,“沒有依附載體的話,這蠱不該能單獨存活。”
“只是這深宮之中,關係盤根錯節,基本上每個人都有嫌疑。”
顧千渝摸了摸夏瑾禾的發頂,“別想太多,總歸會有辦法的。”
夏瑾禾看到地上面色有些痛苦的皇后娘娘,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問:“相公,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問這皇后娘娘?”
顧千渝也沒有瞞她,“皇后的父親是當朝丞相,這會我正準備把貪汙賑災銀的帽子扣到他頭上,皇后娘娘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出事——”
話說一半,顧千渝頓了一下,夏瑾禾也反應了過來。
如果說皇后娘娘這個時候薨了,即便是丞相貪汙了這筆賑災銀,皇上再不願,也是要顧忌著丞相三朝元老的面子,於情於理都不該重罰。
皇后雖然未給皇上留下一兒半女,但是在後位的這段時間,也算的上是賢良淑德。
雖說皇上忌憚丞相,但是文武百官看著,怎麼也得賞罰分明。
本該重罰的事情,怎麼著也得顧著“先皇后”的面兒,寬慰一下丞相。
“皇后娘娘的身上的蠱毒會不會是丞相親手為之?”
之前兩人誰也沒有往這個方向想,現下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夏瑾禾有她的顧慮,“只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丞相事先就該是摸清楚了相公的套路。”
顧千渝搖了搖頭,“不應該。”
“丞相應該是出於自保才犧牲了他唯一的女兒。”
夏瑾禾不明白。
“相公為何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