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被譽為西北第一美人,姜小憐的美貌自是無須多言,而此番來見孟元珩,她似乎是刻意打扮過,更加顯得眉目如畫,膚如凝脂,婷婷嫋嫋,婀娜多姿,一雙丹鳳眼嫵媚迷人,眼波流轉間光華盡顯,與身後幾株怒放的臘梅花相得益彰,格外楚楚動人,連一向見慣風月的雲翳也是暗暗稱讚。
與那位花月宮宮主冷若冰霜的高不可攀空靈之美不同,姜小憐的美則更加接了幾分地氣,顯然更容易得到男人的憐惜和疼愛。
注意到她臉上明顯失望的神色,雲翳展顏一笑,朗聲說道:“姜小姐,我家王爺軍務繁忙,不便見客,不知姜小姐有何重要軍情,可否由在下代為轉達?”
誰知這姜小憐卻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主,她咬唇靜默了片刻之後,便向雲翳堅稱自己的重要軍情一定要親自向煊王稟報,否則她就站在書房門外一直吵嚷不休,直到煊王肯見她為止。
面對這個被孟元珩的色相蒙了心,明顯不知好歹的女人,雲翳握了握拳,真想狠狠一個耳刮子扇醒她。
這個女人還真是天真的可以,居然敢在孟元珩面前耍無賴。估計還沒等見到孟元珩的面,她就人頭落地了。
不過雲翳自認跟孟元珩這個冷血無情的傢伙比起來,自己還是比較憐香惜玉的,他乾笑了兩聲,略有些無奈的說道:“想不到姜小姐的心意竟是……如此執著,只是我家王爺今日的確是沒時間見客,不如姜小姐改日再來求見如何?”
雲翳覺得自己為了維護孟家軍的聲望和保住姜小憐的性命,真的是已經苦口婆心了,不過顯然這個女人並不領情。她柳眉微豎,義正辭嚴的說道:“延誤軍情該當何罪,難道雲公子不知道嗎?這靖州城裡可能有敵國奸細,莫非雲公子認為像這樣重要的軍情也可以改日再報?”
姜小憐這副裝模作樣的神態讓雲翳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不過看她煞有其事的樣子,他倒是吃不準要不要帶她去見孟元珩了。軍中出現敵國奸細,這種事非同小可,一番思量之下,雲翳覺得還是謹慎一點為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便對姜小憐說道:“既然如此,姜小姐就隨我來吧。”
書房內,孟元珩注意到亦步亦趨跟在雲翳身後進門的那名女子,再感覺到這個女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花痴目光,俊臉一沉,正待發作,雲翳眼明嘴快,忙不迭的撇清自己的責任,向孟元珩解釋道:“王爺,姜小姐她果真是有重要軍情稟報,她說靖州城內有敵國奸細。”
對不起了,西北第一美人,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本公子再憐香惜玉,也不可能捨命相陪,所以還是你自己去面對這個可怕的男人吧。
姜小憐自進入書房後,視線便膠著在孟元珩身上,再也移不開。
煊王孟元珩少年時風光霽月,驍勇善戰,驚才絕豔,名滿天下,姜小憐雖在西北長大,也對孟元珩之名如雷貫耳,只是苦於沒有機會謀面,一直引以為憾。她才貌雙全,自視甚高,總覺得只有像孟元珩那樣的當世英雄才配得上自己。
那日,孟家軍猶如神兵天降,不費吹灰之力便佔領了靖州城和太守府,就是這個男人毫不留情的下令將自己一家上下三十七口全都關進了牢房。照理說,自己對他本該是心懷怨恨的,可是那天,她遠遠看到他那高瘦挺拔的身影和清冷無波的俊顏,卻覺得自己對他一點都恨不起來。
後來父親在牢裡感染風寒,病情加重急需醫治,她苦苦哀求終換來他允許出獄就醫的命令,還答應了讓自己陪同照顧的請求。那一刻,她真的是喜極而泣,總以為是自己的拳拳孝心感動了這個冷硬絕情的男人。
那麼,他是否會對自己另眼相看呢?
若是孟元珩知曉姜小憐這一廂情願明顯是少女懷春的想法,估計也會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任他再謀略過人,運籌帷幄,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己幾日前一個隨口作出的決定會讓姜小憐心生無數旖旎的幻想。那時他也不過是覺得姜天裕此人還算識相,而自己又急於思念沫兒,一念之間便留了姜天裕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