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沫當然明白的孟元珩的心意。
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拆穿孟天珞的陰謀,揪出在他背後的墨寒山和無影門,這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而他說要去會會賀連城,想必與七年前的鬼怒川慘案有關。身為賀遠山之子,當年到底是哪些人參與,並聯合北狄策劃了那個驚天陰謀,賀連城必定有所知情。
鬼怒川之事在他心中擱淺的太久了,如今有了眉目,他自然要查個水落石出。這是他對前任煊王和十多萬死難將士的承諾。
更重要的是,這次他是否出征,是老皇帝對他和煊王府的試探。煊王府百年來驅逐外敵,忠君愛國,保家衛民,備受世人敬仰,這名聲怎能在孟元珩手上毀掉?
夜色逐漸濃重,偌大的煊王府顯得更為安靜。
臥房內,沈千沫扶孟元珩靠在床頭坐好,然後端起放在床邊的一碗湯藥,遞給他。
孟元珩卻不伸手去接,只是微微張了張嘴,明顯就是要讓沈千沫喂他的意思。
沈千沫無語的瞪了他一眼,倒也沒跟他多做計較,聽話的輕輕舀起一勺,伸至他嘴邊。
孟元珩的俊臉上滿意的綻開一抹笑容,平日裡總是皺眉嫌苦的藥,今日卻是吃的甘之如飴。
喂完藥,沈千沫被他順勢摟入懷裡。
見她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他的手,一條一條細數著他的掌紋,孟元珩覺得今日的沈千沫乖巧溫順的倒是讓他有些不習慣。
沈千沫慵懶的趴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右手與他修長的五指交握,輕聲說道:“阿珩,今晚,我留下來陪你,可好?”
摟著她的那隻臂膀力道緊了緊,耳中聽到他開懷一笑,戲謔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當然好,我說過,隨時歡迎沫兒爬上我的床。”
這傢伙真是越來越愛開她的玩笑了。沈千沫氣惱的用粉拳輕捶他的背部,掙扎著想抬頭,卻不小心撞到他堅硬的下顎。
“咚”的一聲,在寂靜的房裡分外清晰。
“好痛。”沈千沫苦著臉,摸著被撞到的頭頂,連聲呼痛。
孟元珩也顧不上管自己被撞到麻木的下巴,手忙腳亂的摸著她被撞到的地方,急聲問道:“是不是撞到這裡?還是很痛嗎,要不要把司徒恭叫來?”
沈千沫瞪了他一眼,“你沒毛病吧,這麼點小事就把司徒先生叫來,人家也是要休息的。”
孟元珩俊臉一沉,“若是沫兒需要,他就算是癱在床上,也得給本王爬起來。還有,不許沫兒你關心別的男人。”
沈千沫真是被他打敗了,連司徒恭的醋都吃,孟元珩,你還能不能再幼稚一點?
見她低下頭,閉嘴沉默不語,孟元珩以為她生氣,一時有些心慌,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沫兒。”
沈千沫抬頭,定定的凝視著他,柔聲低語:“阿珩,再過兩個療程,你的寒毒就可以徹底治癒了。等這次出征回來,你的腿疾應該已經治好,到時我們就成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