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門?沈千沫蹙眉略一思索,對孟元珩說道:“我們上次回京途中遇到的刺客,不就是無影門的殺手嗎?”
“沒錯。”孟元珩拿過信紙,隨意掃了一眼,便轉手遞給長東。“毀了。”
“是。”長東雙手接過,團成一團,只消一會兒,紙團便在他手上化為了些許粉末。
這個面癱少年,果然有兩下子。沈千沫看著長東告退的背影,心內暗道。
見孟元珩臉色似有些沉重,她沉吟著說道:“那些刺客既是孟天珞所派,如此說來,孟天珞與墨寒山必定有所勾結,而他的師爺一直在暗中聯絡的神秘人,必是無影門的人無疑。”
孟元珩點點頭,“無影門近來在江湖上動作頻頻,聲勢日盛,墨寒山對墨門仇恨頗深,我擔心他會對墨門不利。”
這才是他的擔憂所在。他是擔心沈千沫的安危。
沈千沫明白他心中擔憂。手握墨子令的她,極有可能成為墨寒山對付的目標。
同樣的,沈千沫也感到了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她牢牢記得墨青山臨行前的囑託。
墨家可以倒,墨門不能散。
而如今,敵暗我明,墨寒山此人又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她心中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可有查出墨寒山的蹤跡?”沈千沫問道。
孟元珩輕輕搖頭。“無影門都是一些來無影去無蹤的殺手死士,潛伏各地,聽令行事,墨寒山更是神出鬼沒,要查他的蹤跡並不簡單。”
“墨寒山是關家村一案最大的嫌疑人,要不要把這個訊息告訴陸子卿?”沈千沫問道。
由於陸子卿堅持將關家村一案的兇手定為墨寒山,而不是墨青山,因此這個案子直到現在還未結案,可想而知,陸子卿為此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如今有了這個線索,沈千沫覺得於情於理也應該知會他一聲。
誰知孟元珩一聽沈千沫提起陸子卿,臉上便現出不悅之色,冷哼一聲道:“哼,本王查到的訊息,為何要透露給刑部?陸子卿身為堂堂刑部尚書,若是連查個案子都要旁人相助,還怎麼掌管偌大的刑部,難不成還要本王的人給他跑腿?”
沈千沫給了他一個白眼。“其實陸子卿也不容易,他也算得上是個殫精竭慮為民請命的好官,你何必對他抱有如此深的成見。關家村的案子,他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只不過有些事情他是身不由己。”
陸子卿雖然年紀輕輕便身居要職,但是跟他一路接觸下來,沈千沫倒覺得他一路擢升並不是因為他的家世和出身,而是他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她向來欣賞有真才實學的人。
見沈千沫為陸子卿說話,孟元珩臉色更加難看。“沫兒你現在是在擔心他,還是在心疼他?”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不要不可理喻。”沈千沫見他總是亂吃飛醋,也有些氣惱。
“我不可理喻?”孟元珩臉色一變,抬手抓住她的胳膊一使力,沈千沫便整個人跌坐在他身上。
他緊緊抓著她的肩膀,眼眸幽深,生氣的說道:“那麼武威將軍呢,他為了你,寧願冒著被砍頭的罪名也要抗旨拒婚,你是不是也為他心疼了?”
“你胡說什麼呢,風澤他傷的很重,我只是去給他治傷。”沈千沫見他越說越離譜,氣不打一處來,使勁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禁錮。
可是孟元珩卻牢牢束縛著她,不讓她移動分毫,怒氣衝衝的說道:“哼,風澤喜歡你不是一日兩日了,今日你親自上門給他上藥,他是不是很感動,有沒有對你傾訴衷腸?你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嗯?”
若說陸子卿是他心裡的一道梗,那麼風澤便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同樣是男人,他當然看得出來,風澤對沈千沫用情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