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珩失去了味覺!
沈千沫聞言,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看來這廝演技見長,沒味覺還吃的這麼津津有味。
“沫兒!”孟元珩被雲翳揭穿,一時臉色有些不自然,略帶緊張的喚了她一聲,生怕她氣他哄她。
沈千沫倒並不在意孟元珩這種無傷大雅的謊言,她只是更加心疼他。往他碗裡夾了一筷菜,她柔聲說道:“不要緊,不管你有沒有味覺,我還是會一直給你做好吃的。”
他的沫兒是如此大方體貼,孟元珩感動之餘也放下心來,隨後扔給在一旁笑的一臉狡詐,唯恐天下不亂的雲翳一個冰冷的眼神,說出的話也帶著濃濃的威脅。
“雲莊主最好管住你自己的嘴巴,小心本王割掉你的舌頭。”
雲翳早已領教慣了他的毒舌,也不以為意,只對著沈千沫討好的說道:“千沫,這麼多美食都讓孟元珩這個不會欣賞的傢伙吃了,簡直是暴殄天物,不如讓我也一起嚐嚐?”
沈千沫自然沒意見,可孟元珩的臉色卻十分難看。聽雲翳叫她“千沫”,他更是生氣。千沫也是他叫的?當下咬牙切齒的對他吐出兩個字:“雲翳。”
雲翳與他相交多年,自是瞭解他的脾氣。見他連名帶姓的叫他,知道他是真氣極了,也不敢再開玩笑,正了正臉色說道:“阿珩,你先別生氣,我來是有重大訊息要告訴你。”
真是的,這傢伙就是開不得玩笑。他不過是看他吃癟覺得好玩,所以調侃了一下麼,值得發這麼大火嗎?
“你最好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訊息。”孟元珩依舊黑臉。
“皇上病危,四皇子被作為罪魁禍首關押在天牢。你說這算不算了不得的訊息?”雲翳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雲翳的話一出,孟元珩和沈千沫二人均大吃一驚。怎麼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京城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其他皇子那邊有什麼動靜?”孟元珩沉聲問道。
雲翳摸了摸下巴,“暫時都沒什麼動靜。不過皇上已經下了口諭,急召你進京,這幾日相信宮裡就會有人來宣旨。”
雲翳的訊息果然很準。三日後,宮裡傳旨的太監就趕到了蘇州別院,到了之後連茶都顧不上喝一口,便向孟元珩傳達了皇上口諭:急召煊王孟元珩進京,即刻啟程。
傳旨太監是明德帝身邊的隨侍太監李公公,他傳完皇上口諭,便對孟元珩作了一揖,說道:“請煊王爺即刻隨咱家啟程。”
沈千沫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公公不是來宣旨的,而是來押人的。看來明德帝病情的確危重,否則也不會這麼心急火燎的把孟元珩叫進京去。
只是明德帝為何非要將孟元珩這個在世人眼中已然是個廢物的王爺叫進京呢?
孟元珩沉吟半晌,對長東吩咐道:“收拾行李,即刻出發。”
沈千沫向謝家眾人一一道別之後,也隨孟元珩一起趕回京城。
自聽雲翳說起,這幾日宮裡會急召孟元珩回京的訊息後,她便決定與他同行,因此這三天來,她一刻也沒閒著。
臨行前,她去向縹緲先生拜別。在璧山書院的竹屋,她與縹緲先生秉燭夜談了許久。
縹緲先生聽沈千沫說起京中之事,捋了捋花白的長鬚,有些憂心的說道:“我近日夜觀天象,帝王星隱隱有暗淡的跡象,而周邊的幾顆小星卻日漸光明。如今朝中局勢不明,而北狄國十年之約將滿,又在邊境蠢蠢欲動,看來這天下又要有一番動盪了。”
“這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過是歷史規律,只是受苦受難的卻是那些平民百姓。”沈千沫一時也頗有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