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百里笑這話,葉清嵐臉上仍是面無表情,只是微微側過頭不語。沈千沫則是嘴角微抽,心裡暗道:正因為有你跟著我才更擔心好嗎?
“百里笑,一路上機靈點,記住,言多必失,保護好清嵐,也保護好自己,明白嗎?”沈千沫故意板起臉告誡道。
“謝兄你放心就是了,我和清嵐師姐又不是第一次去北狄,熟門熟路的很。”百里笑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對又可以出門遠遊這一點顯然很是雀躍。
葉清嵐斜睨了他一眼,自是清楚他心中所想,淡淡說了一句:“別廢話,走吧。”朝沈千沫一行人點頭示意了一下,便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清嵐師姐,等等我!”百里笑見此,也顧不上跟沈千沫他們幾個一一道別了,忙追著葉清嵐的腳步而去。
清嵐師姐的腳程快得很,他怕一個不留神便追不上她了。
沈千沫目送著葉清嵐和百里笑兩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前路無邊蒼茫中,雖然她對葉清嵐的身手和能力堅信不疑,可是不知為何,此刻她總覺得自己的心緒不見了往日的平和。
離預產期越來越近,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產前憂鬱的表現?
“小姐,他們走遠了,我們進去吧。”綠竹在她身邊輕聲說道。
“嗯。”沈千沫輕輕應了一聲。轉身進門之時,卻赫然發現院中多了一個人,一個未施粉黛臉色蒼白卻依舊容顏嬌美的女人。
這不是那個號稱西北第一美人的姜小憐嗎!她怎麼會忽然出現在王府裡?沈千沫挑眉暗襯道。
姜小憐一見到沈千沫,便立馬婷婷嫋嫋的上前幾步,向她福了一福,恰到好處的展現出她婀娜多姿的窈窕身段。
“民女姜小憐,見過煊王妃。”
她的父親姜天裕早已不是靖州城太守,所以她此時自稱民女倒也合情理。只是沈千沫看著眼前這個俏生生的大美人,便覺得自己的眼角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倒不是說沈千沫對姜小憐有敵意,實在是幾次交道下來,她對這個西北第一美人自以為是的性子很是無語。
自喬遠成為陌城太守以後,姜天裕一家便只能從太守府搬了出來,一時之間落得個無家可歸。孟元珩本不想理會他們的死活,還是沈千沫念在姜天裕在任時算得上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官,而不管怎麼說,當初她被軟禁賀府之時利用不歸鳥傳遞訊息,要不是姜小憐機靈,孟元珩也不會那麼快找到她的行蹤,因此在沈千沫的提議下,孟元珩終於勉強答應在太守府不遠處撥了一間宅子讓他們一家居住。
讓沈千沫哭笑不得的是,自那以後,這姜小憐便時刻以她的救命恩人自居,而且也不知哪兒來的自信,總覺得孟元珩對她是另眼相看,特別厚愛的。
比如此時,她雖自稱民女,可是從她行禮的態度和姿勢來看,可絕對不是民女應該行的禮。
好在沈千沫也不是一個計較禮儀之人,並未放在心上,不過身邊的綠竹可就不依了。這丫頭忠心護主的很,對每個膽敢覬覦孟元珩,和她小姐搶男人的女人都沒什麼好臉色。
扶著沈千沫在花園石凳上坐下,綠竹轉身對著姜小憐柳眉一豎,斥道:“大膽姜小憐,未經通傳擅入煊王府,見了王妃卻又不行大禮,你可知罪?”
綠竹早就看姜小憐不順眼了。這個女人的臉皮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簡直比陌城的城牆還要厚,居然還敢在外面揚言說王爺看上她了,簡直是不知羞恥。
對姜小憐忽然出現在王府,沈千沫同樣也感到有些奇怪。今日一早孟元珩便去了城外飛雲騎大營巡視,而她也剛剛才在門口送走葉清嵐和百里笑,期間並未有下人來稟報說府裡有客人來。這個姜小憐是怎麼進來的?
對於綠竹的斥責,姜小憐卻是面不改色,淡定說道:“回煊王妃,民女是兩日前在街上暈倒,被煊王爺帶回王府的,並非擅入,民女大病初癒,身子虛弱,才未行大禮,煊王妃仁厚,想必可以體諒。”
聞言,沈千沫愣了一下。聽她話中之意,竟是孟元珩把她帶回府的?兩日前,莫不是他從兗州回來的那一晚?
綠竹一聽姜小憐這番矯揉造作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厲聲怒斥道:“胡說,我家王爺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你這個女人怎的如此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