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無極教地牢那次,這已經是沈千沫穿來這裡之後,第二次進牢房了。
皇宮裡的天牢與無極教地牢一比,條件好了不知道多少。雖然光線昏暗一點,但是完全沒有地牢那種潮溼陰冷的感覺。獨立的一個小房間,與世隔絕,房裡一張石床,還算乾淨,床上居然還有一層薄薄的被褥。
這大晟朝果然國富民強,財力雄厚,連牢房的條件都這麼好。還是這牢房也有普通和VIP之分,而明德帝善心大發的給自己撥了一間貴賓房?
折騰了一個晚上,沈千沫躺在石床上便有些昏昏欲睡。
心中思緒萬千,睡意卻漸漸朦朧。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她彷彿看到床前站著一人。
身形頎長,高大挺拔,由於室內光線昏暗,沈千沫看不清來人的面貌。
她心中警覺,立馬便清醒過來,坐起身,勉強借著昏暗的光線審視來人。
待看清後,她倒是有些意料之外。
此刻,站在她眼前的,居然是大皇子孟天珞!
他來這裡幹什麼?沈千沫詫異之餘,便欲站起身來,孟天珞卻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雙肩,將她起身的動作壓了下來。
沈千沫被他固定住身子,動彈不得。
孟天珞的臉湊到她的面前,看到他眼中交織著無邊的憤怒和陰狠,沈千沫雖心中疑惑,不過面上還是維持鎮定不變,語調平穩的出聲問道:“珞王殿下,你來這裡幹什麼?”
孟天珞的眉眼與孟元珩有幾分相似,這是沈千沫第一次見到孟天珞時就有的感覺。不過現在知道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也就不足為奇了。
孟天珞陰鷙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她,恨恨的說道:“孟元珩這個殘廢到底有什麼好,你甘願自己來坐牢也要護他?
喑啞尖細的聲音傳入耳中,猶如刀子劃過玻璃般刺耳,讓沈千沫很不舒服。她皺眉說道:“珞王殿下何出此言?我與孟元珩既是未婚夫妻,不論是我維護他,還是他維護我,都是理所當然。”
她不禁懷念起孟元珩磁性低沉的嗓音,每當他低低的在她耳邊傾訴時,總能讓她不自覺的沉淪。
聞言,孟天珞更加生氣,手上力道加大,幾乎要把沈千沫的肩膀捏斷。
“本王才是嫡出皇長子,孟元珩只不過是個孽種,他憑什麼得到像你這樣出色的女子。還有父皇,這幾年來一直對他青眼有加,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孟天珞果然知道孟元珩的真實身份。沈千沫故作不解的問道:“珞王殿下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天牢重地,殿下不宜久留,還是請回吧。”
見她這副對自己不屑一顧的模樣,孟天珞氣急之下,手上使力,一把便將沈千沫摁倒在石床上,隨即俯下身,居高臨下的盯著她,“本王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看不起,特別是被本王看上的女人。孟元珩那個孽種有什麼資格跟本王相提並論?七年前算他命大,居然死裡逃生,不過你等著瞧,終有一天,本王要將他擁有的一切全都奪走,包括他的女人。”
說到這裡,孟天珞得意的發出幾聲獰笑,彷彿這場景已經實現了似的,眼眸隱隱現出瘋狂。
七年前?難道鬼怒川一事跟他有關?沈千沫想起孟元珩當初跟她說起的慘狀,難忍心中怒火,眼神瞬間冷厲下來。“真是想不到,珞王殿下居然如此天真。不過我保證,不會有那麼一天。就算他失去了一切,他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他,不離不棄。”
沈千沫的態度卻徹底激怒了孟天珞。人往往都是如此,越是自己得不到的,越是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就越想得到。更何況,孟天珞早已對外柔內剛與眾不同的沈千沫存了心思,卻見她只對自己的死對頭孟元珩情有獨鍾,如何還能忍受?
“哼,好一個不離不棄,真是讓人感動。本王現在就佔了你的身子,看他還會不會對你不離不棄!”孟天珞一貫以來就是沉不住氣容易衝動的性子,一怒之下,雙手鉗住沈千沫的雙肩,將她狠狠摁在床上,眼中閃過一抹狠色,俯首便想親上沈千沫的臉。
沈千沫倒是沒想到這個孟天珞居然如此色膽包天,這可是在皇宮天牢,外面守衛森嚴,他是被妒火蒙心,腦子秀逗了嗎?
她自然不會讓他佔了便宜,瞅準時機,趁其不備,她膝蓋一頂,狠狠的頂在他的下體部位,然後趁孟天珞吃痛手下放鬆之機,使力推開他,一躍下床,逃離了他的掌控。
孟天珞被踢到要害,顯然吃痛不輕,不過他畢竟自小習武,功夫不弱,沒一下子便恢復如常。見沈千沫對自己下手毫不留情,他怒意更甚,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將她吞噬一般。
“你這個賤女人,膽敢暗算本王!”孟天珞咬牙切齒,“啪”的一聲,狠狠一巴掌打在沈千沫的臉上。
這一巴掌力道不輕,沈千沫被打的左臉頰瞬間便浮起了幾條紅印,嘴角也溢位了一絲鮮血。本就是吹彈可破的白皙面板,這紅印就顯得尤為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