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她黯然地望著遠方,她的眼中有著傷意在湧動。
介賢嘆了一口氣道:“那些外來者的行徑太殘暴,宏林和幾個長老也都出面反對,沒想到那些外來者喪心病狂,竟然把族長宏林也殺害了,還對宏林的夫人紫安帕雨下了毒手,把她給侵犯了,帕雨沒幾天就在宏林墓前自盡而死,隨宏林去了。”
說到這裡,介賢眼神中浮現出了怒火:“現在紫安家的大權掌握在那群外來者手中,那群外來者以族人的性命來威脅,使得紫安家的長老們不得不從。我們各家族對那群外來者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現在家主讓我去招兵買馬就是為了最後對他們進行反抗,哪怕死盡我們初家最後一個人,也絕不受那些外來者蹂虐。”
初月聽著指甲陷進了肉裡,心裡無數的思緒翻湧著。幾個月前她收到她父親的書信,信上說各族嚮應天院付了佣金請求應天院派人來,也讓她趕緊趕回,最好能多帶些人來。沒想到事情竟嚴重到了這種地步,她的家族乃至三鎮一帶都遇到了這種前所未有的危機。
李炎和其他男學員遠遠望著初月,他們能感到初月現在的痛苦,她顫抖的身子惹人憐惜。
隊伍日夜兼程,兩天後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徑溪鎮。鎮上修築著一座鐵城,這座城是徑溪鎮的前沿,以前為了抵禦外敵而修築,已經有好多年的歷史,城上稀疏有著士兵巡邏。
剛一進城,初月看傻了眼。如果不是介賢帶路她甚至還會認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只見整條街人跡罕至,很多店鋪房屋都受到了破壞,斷碎的招牌像垃圾一樣倒在路上也沒有人去撿。兩個身材瘦小的小孩正圍在垃圾堆前嚎啕大哭,能看到他哭泣的垃圾堆前,有一隻蒼白的手半掩在廢墟中。
“這是……”初月怔怔地望向介賢。
介賢低著頭,沉默不語。學員們看著這番情況心裡也是一陣發毛。
馬匹走得很慢,初月看著一處處慘狀,她的心彷彿被揪緊了一般,這裡已經不是她熟悉的家長徑溪鎮了。學員們也為眼前的情景動容,看著初月有些顫抖的肩背,可想而知她現在的心情有多悲痛。
一座高大的建築出現在街道盡頭,一走近建築就能看到數十名手執武器的護衛,個個滿臉煞氣,或是守在門外或是來回巡邏,警戒著周圍的一切。建築大門上寫著兩個剛勁的大字“初府”。
護衛們見到介賢,自覺地讓開,一進入到府內,護衛就更多了,手執各種武器的護衛並排而立,排列的人一直延伸到府廳。介賢帶著初月等一眾學員走進府廳內。
大廳中空蕩蕩,廳內只有一個男子,男子靠在椅子上,一手頂著額頭。
“家主,小月回來啦。”介賢興奮地對男子道,但是聲調很輕,生怕驚擾到他。
初屹睜開滿布血絲的雙眼,他的頭髮有些凌亂,看到初月時緊繃的臉露出一絲笑意,但這絲笑意馬上又被嚴肅的神情給覆蓋了。
“月。”初屹聲音有些沙啞,用乾巴巴的口吻叫著了一聲初月的名字。
“父親!”初月激動的喊到。
廳上坐著的這個男人就是初月的父親,但初月從未見過她父親這般憔悴模樣。父女見面竟然都沒有太多的反應,表現出來的完全是冷漠,完全不像是父女久別重逢。
“父親我回來了。”初月視線模糊了。
“恩。”初屹立了起來,卻是問道:“你有多少同學跟你一起來了?”
介賢拱手道:“家主,小月一共帶來十二名應天院學員,我也新招募了一批死士。”
“十二名,好好。”初屹冰冷的目光掃過廳內學員,讓學員們有種不寒而慄之感。學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來這裡的事是初月組織的,但事前初月沒有告訴他們這和她的家族有關。頓時幾個男學員的臉色都暗淡了幾分,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初月欺瞞了他們。
“先帶你的同學去休息吧,兩天後的聯合大會你再過來。”初屹揹著手,淡淡開口。
介賢應了一聲,把初月拉了出去,邊在初月耳邊說道“別怪你父親,這段時間你父親變了很多。”
介賢給學員們安排了住處便離開了這裡。晚上李炎向院裡的護衛詢問了初月的住所,找到了初月住的房間。到了門外李炎就有些後悔了,深夜闖女孩子的閨房這似乎不太好。可十幾天朝夕相處,初月落到這種境遇他很難沒有一點觸動。思想鬥爭了一番,李炎還是敲了敲初月房間的門。
房門輕輕地推開,露出初月好看的容顏,只是眼角似乎還帶著淚痕。見到是李炎,初月忙擦了擦臉,眯眼笑起來,只是笑容看上去有些牽強。“李炎學弟。”話語不溫不熱。
“學姐,不要假裝開心了,你一定很傷心吧。”李炎單刀直入,說話毫不迴避。
初月一愣,仔細看著這個門外的學弟,竟把頭一低掩上了房門。屋內傳出初月疲憊的聲音:“我好累,我要休息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李炎無奈只好走了,雖然搞不懂初月為什麼不願去見他,但他也不好去勉強。李炎回到房間後小睡了一會就再無心睡覺了,盤起坐修練。現在事情進展得不明不白,還被捲入了部族的動亂中,他實在無法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