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逆子!都說慈母多敗兒,這就是你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親孃,寵出來的窩囊廢!你在官場怎樣欺上瞞下,橫徵暴斂都算你有出息!可是學習怕苦,考試作弊,又能有什麼成就?是你從最開始,就毀了你自己。”
他會有這番見解也不奇怪, 因為他本身就不是什麼好官。
餘世炎雖然不是什麼好官,但是作為父親,他還是合格的。
貪汙腐敗那是對別人的惡,但若不刻苦學習,那便是從根上害了自己。
餘坤偉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餘坤偉卻根本聽不進去這番話,他捂著耳朵用力跺腳,大聲反駁道:
“我就只差那麼一次考試, 如果我能順利考上舉人,也不會中途被逼去學武,到最後落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半吊子。都是蘇禹珩害了我,就是他!”
蘇禹珩這會兒倒是很肯定的點點頭,笑眯眯的對餘世炎承認道:
“餘坤偉幹什麼什麼不行,但是坑爹還是可以的。他被東胡假冒商隊的探子蠱惑,一直拿著餘總兵的印信與之來往。前幾天大人一直找不到的印信,其實是被我收藏起來,現在和從東胡探子身上搜出的書信,一併留存在刑部的證房之中。”
“……”
餘世炎聽到這裡的時候,腦子嗡嗡作響。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印信丟失必有禍事。
但他就從來沒想到,原來兒子坑老子不算,外人比做老子的知道的還早。
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已經把足夠滅族的罪證交往刑部。
否則他早就想到對策,不至於被蘇禹珩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治疫救城的功勞再大, 還能抵得過裡通賣國嗎?
“蘇禹珩, 你從最開始就知道,圍城之後, 我會搶奪治疫功勞。但你手中無兵, 外人又無法進入金鱗縣。所以你從最開始,就是故意認罪下獄,保金鱗縣免於軍政廝殺減少傷亡人數。”
到了這會兒,餘世炎算是徹底明白,自己掉入蘇禹珩怎樣的圈套。
“我想要功勞,自然不會動主治天花的唐妙顏,沒有阻礙就不會有百姓捲入死傷。於是你佈置好一切,心甘情願入獄上演苦肉計,甚至不惜連你妻子都矇騙在內。你這小子,心思也太過深沉危險!”
蘇禹珩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膀,淡漠的回答道:
“現在知道也不晚!討逆將軍的人馬,應該也快到了。餘總兵還有什麼事,想要指教本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