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誰指使溫琳琅來得?”
這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蘇禹珩抬手把書合上,一雙惑人心絃的黑眸抬起,倒影著唐妙顏充滿好奇的俏臉。
“我給你講個故事。”
“有隻獅子愛上農夫的女兒,農夫不忍女兒許配野獸又害怕獅子。等獅子再來求親的時候,農夫說你很好,但是我女兒害怕尖牙和利爪。獅子色令智昏照辦,從此農夫就再也不怕獅子。”
俊美男人的嗓音清雅如林籟泉韻,字字輕緩說完,唐妙顏瞬間明白過來。
“所以溫琳琅是鷸的牙齒,你是蚌,有人想做漁翁!”
“還不算太笨。”
蘇禹珩輕笑一聲,將手中書輕輕丟到桌上。
“溫家近三代人才凋零退居祖籍金鱗縣,早已不在京城鐘鳴鼎食世家行列。唯一還在拿得手的就是二姑奶奶溫靜怡,嫁給如今老攝政王的長子華保袂。可惜華保袂英年早逝,如今的溫家早就是沒牙,只剩一副枯骨的老獅子。誰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其實不難猜。”
他點到為止,只是希望不讓唐妙顏過分擔心。
至於該如何解決敵人,這就不是唐妙顏該操心的事。
然而唐妙顏的關注點,卻在另一個方面。
“攝政王啊!我聽說攝政王有個嫡長孫女,人長得漂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譽滿京城的才女呢!”
唐妙顏故意往重點上引。
“好像是吧。”
蘇禹珩回答的興致缺缺,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書。
唐妙顏橫向挪了一步,將他的手輕輕碰開,興致勃勃的繼續問:
“什麼叫好像啊?你在京城殿試那麼久,還做了官兒。難道就沒去拜見一下攝政王?你就沒去見見京城數第一的美人?你跟我說說,我對那姑娘特別好奇。”
蘇禹珩看著已經擠到自己面前,大腿都要貼在自己膝蓋上的小女子,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頭。
初夏雖然不是酷暑,衣著卻也不厚。
兩個人距離這麼近,蘇禹珩似乎都能感覺到她的體溫,正源源不斷順著膝蓋一路爬上。
先是到了他的心口,緊接著就要直奔頭頂。
小巧性感的喉結滾了一下,他錯開視線看向窗外繁星點點的夜空。
“你不用考驗我。哪怕從前有誤會,哪怕我一直想著休妻。但我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沒去打聽過任何女子,更沒去見過任何姑娘。”
這話擲地有聲宛若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