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福安
話說福安,蕭肅康召進宮吃筵,他便閑了,窩在房裡睡有半日,一覺醒來,已至黃昏掌燈之時,洗把臉兒,出門往廚房尋吃的,見蕭書、蕭畫、蕭生及薛忠兄弟三,正圍桌吃飯,見他來,忙挪出位置,蕭畫問:“哥哪裡來?整日兒未見人影哩。”
福安坐下道:“在房裡夢周公。”桌面擺了兩樣素菜,一盤鹵肉吃掉大半,他皺眉道:“怎地這般寒酸。”
薛全說哥哥莫急,起身進廚房,片刻端來一盤脫骨鹹蹄膀,一盤燒雞,福安問:“酒哩?”
薛全道:“只有江米酒,哥哥吃麼?”
福安道:“甜膩膩的,算數,我吃飯罷。”盛一碗飯,就鹹蹄膀吃。蕭書抬頭看他兩三次,欲言又止。
福安問:“平白對我拋媚眼做甚?”
蕭書道:“我怕哥聽了,心情不好,怪我多事。”
福安道:“還不快說。”
蕭書這才道:“今晚少爺行初房。”
福安笑道:“幹我何事。”
蕭書吭哧道:“由惠春伺候。”無人說話,偷偷覷他臉色。
福安擰下雞腿吃,滿嘴流油道:“更不幹我事。”
一眾鬆口氣,皆笑道:“原以為你們一對哩。”
福安正色道:“此刻起,不許再說這種話,人家要做姨奶奶的,莫因我汙了名聲,引少爺生猜疑。”眾人應承。
飯畢,正吃香茶,蕭勤喘籲籲過來,朝福安道:“讓我好找,老爺傳話來,命哥哥,子時與蕭逸,抬了轎往午門接應。”
福安聽了道:“我曉得了,你告知蕭逸一聲。”
蕭勤擦汗,抱怨道:“我前前後後尋了兩遍,連個鬼影也未見,到時老爺問起,又告我憊懶之罪,一頓板子逃脫不了。”
薛忠道:“以前的薛京,現在的蕭逸,老爺對他們真好,哪像我們,見不得一絲錯處,或無端惱了,動輒打罵,不給人活路。”
薛全道:“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又會拳腳功夫,使得一手好劍。”
蕭勤道:“無人管我死活麼。”
福安笑道:“我管你。”讓薛全去拿一壇江米酒,他則把吃剩的蹄膀、燒雞包了,蕭勤道:“聽聽,這府裡沒有哥,我早被打死。”
江米酒取來,他換手拎著,跟在福安身側,兩人穿園過院,走到前邊門房裡,只見蕭左在吃麵條,就一碟鹽菜。見福安與蕭勤,忙起身作揖,喜笑顏開問:“哥兒來就來,怎還帶了酒肉?”
福安道:“看你可憐,整日吃這些。”
蕭左道:“謝哥兒關心。”
福安問:“可曉得蕭逸在哪?”
蕭左道:“旁人我不說,但哥兒問,我不瞞,他見相好的去了。”
福安問:“相好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