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進去的話…會不會打擾他們的雅興呢?」
這發自內心的善良,早已將金智秀侵蝕的破敗不堪,即便身處伸手不見五指,近零下二十度的深夜酷寒下,她也在首先考慮他人,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累贅。
「要不…還是走吧」
剛剛李竹賢說過,他的爸爸和媽媽也在裡面,顯然這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家庭聚會,自己一個外人和他們有何關係?進去不是多餘嗎?
望著面前這棟屹立在寒風中的破棚子,嗅著裡面傳來的粥香與肉味,感受著歌聲中的歡快…
金智秀知道,這份溫馨與自己並無干係,她莞爾一笑,而後豔羨轉過身,朝著剛剛的路燈走去。
“嘶啊!啊!”
不過當她再次把小手揣進羽絨服側兜時,一股直擊靈魂的刺骨疼痛瞬間從手指傳遍全身。
十指連心。
「真是…我的手居然開始長倒刺了呢」
望著自己那蔥蔥玉手中,食指指甲後面的一排排倒刺,金智秀感到鑽心疼痛的同時,也不禁微微張開小嘴,將指甲含在嘴裡,試圖用唾液浸潤它們。
北方的冬天和南方不一樣,北方的冬天不僅氣溫低的令人髮指,更可怕的還是那冷風中的乾燥。
那股乾燥就如同撒哈拉中的沙塵暴一樣,掠過你身邊的同時不單要吸走你的體溫,還要帶走你的水分。
所以在北方一到冬天,嘴唇乾裂出血,手指長倒刺都是習俗平常的事情,畢竟你身上穿的再暖和,雙手和臉蛋還是要露出來的。
耳朵、鼻子、嘴唇、手指…
這些突出來的部位總是會首當其衝,手指凍傷還好,智秀還能含在嘴裡補救一下,可鼻子與耳朵這些她根本就顧不上。
在冷風長時間作用下,如今的金智秀早已感受不到耳朵的存在,她只當自己耳朵被凍進了冰櫃裡。
反正又凍不掉~
「還是打車回去吧,回YG去」
即便是放假,YG也是允許練習生住在公司裡不回家的。
不過好在幸運女神總不會永遠辜負一個人,她才剛回到路燈下,緊接著便有一輛計程車停在面前。
「我也算是有些小幸運呢~」
金智秀莞爾一笑,將雙手從兜裡伸出,如同得了蜜小孩一樣興奮的高振雙臂。
“小姐,要去哪啊?”師傅停靠在路邊,搖下車窗,看這面前孤苦伶仃的金智秀,不由得關心問道。
“師傅,我……”
可話剛說出口還沒一半,金智秀便瞬間愣在原地,童孔地震,高振的雙臂也緩緩放了下來。
因為這開車的師傅染著一頭白髮,從顏色髮型來看,與那晚酒醉遭遇的白毛混混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