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舟耳朵有些發燙,姻緣簿上寫他的名字,就說明他們會成為一對。
這問題問得猝不及防,夜行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顧左右而言他:“你是神官,我只是一個凡人,就算我同意,你母親也是不會同意的。”
濮陽渡道:“你只要說出你心中所想就行,無需理會旁人,我不在意旁人怎麼想,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以前去天庭赴宴時,在月老的姻緣簿上看到過你的名字,你那一頁寫的是公孫明玥的名字,我原本是想強行修改姻緣簿的,但是月老告訴我說,姻緣簿上是天定的良緣,強行修改,必食惡果,”濮陽渡坦誠道,“若非如此,我絕不會罷手。”
說完濮陽渡就開始咳嗽起來,緊接著又變成了一條黑蛇,而且體型小了許多,濮陽渡覺得自己樣子狼狽,迅速鑽進被褥將自己的身子藏起來。
夜行舟不明所以道:“渡,你怎麼了?”
濮陽渡悶悶道:“這副身子太弱了,我不喜歡,你也不許看。”
“沒有吧,”夜行舟被他說話的語氣都笑了,“我覺得你變成蛇的樣子也很可愛,我還挺喜歡的,所以你不用躲起來。”
聽了這話濮陽渡這才從被褥裡探出一個頭來,吐了吐信子,道:“你喜歡我這副樣子?”
夜行舟道:“嗯。”
濮陽渡繼續追問:“那我可以在姻緣簿上寫你的名字嗎?”
“……”
見夜行舟半天不說話,濮陽渡又鑽進了被褥,悶悶不樂道:“果然是騙人,騙子。”
看到濮陽渡自閉的樣子,夜行舟突然想到他從忘川河畔將自己帶離黃泉的樣子,熊熊大火歷歷在目,清晰如昨。
一想到濮陽渡一身的傷都是為自己而受,夜行舟就再也狠不下心來拒絕濮陽渡,他最終做了妥協,輕輕拍了拍被褥,哄小孩兒似的語氣道:“行行行,寫寫寫。”
聞言濮陽渡又從被褥裡鑽出頭來,試探道:“真的?”
夜行舟挑了挑眉梢,笑道:“真的。”
濮陽渡欣喜地搖了搖尾巴,身體也變大了些,緊接著整個身軀都盤繞在夜行舟身上,道:“等我傷養好些之後,就去找月老在姻緣簿上寫下你我的名字,往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誰也搶不走,我不允許。”
夜行舟的脖子被濮陽渡勒著,有點喘不上氣來,他拍了拍濮陽渡的尾巴,道:“你勒得太緊了渡。”
濮陽渡換了個姿勢,盤繞在夜行舟腰間,道:“這樣總行了吧?”
夜行舟道:“可以。”
濮陽渡經常寸步不離地掛在夜行舟身上睡覺休息,很少回曜山去,霓道子每次都是先去曜山,再去山腳給濮陽渡服藥,一來二去地摸清楚了路線,便直接去山腳,不去曜山多此一舉了。
霓道子每次帶來的藥丸都臭得千奇百怪,夜行舟和小狐仙一見到他就會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看到濮陽渡皺緊眉頭吃下霓道子給的藥丸之後,夜行舟和小狐仙都是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像是自己也跟著吃了藥丸一樣。
濮陽渡面色十分痛苦,連忙喝了好幾杯水想把嘴裡那股難聞的藥味壓下去,他不滿道:“霓藥師,你是不是故意拿假藥來糊弄我?怎的這藥每次都難吃得……嘔……這麼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