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羽恆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這個表弟喜怒無常得很,一會兒晴一會兒陰的,尤其是跟那個女人有關的事情,他是一點兒情緒都藏不住。
當年蛇王禪奉老仙君的旨意遊歷人間,卻在此期間愛上了人族女子,引發了曜山靈狐族的不滿,靈狐一族險些險些翻了天,眼看著自己釀成大禍,蛇王禪便自請閉關悔過,再也沒有從他的殿宇中出來過。
但是蛇王禪閉關並沒有平息靈狐族的怒氣,靈狐族的女人嫁給蛇王禪,居然受了這種屈辱,靈狐族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為了平息靈狐族的憤怒,仙君下令神蛇渡一出生就去人間歷劫替父贖罪,為了防止神蛇渡步蛇王禪的後塵,還斬斷了神蛇渡的情根。
神蛇渡從小就沒什麼很強烈的感情,但是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要不是那個可惡的人族女子,他不至於長這麼大了還不知道情慾是什麼滋味。
時羽恆道:“其實被斬斷情根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你想想看,你要是情根還在,萬一愛上了哪個人族女子,那你來人間受的這些苦不都白受了嗎?”
“沒頭沒腦地說什麼糊塗話?”神蛇渡從容地喝了口茶,傲慢道,“區區凡人,怎麼能與我相配?簡直是痴心妄想。”
第二天趕路的時候,還沒走多久他們就遇上了昨天的那幫人,不知為何起了爭執,而且濮陽煥一動不動的,那樣子看上去估摸是已經死透了。
其他的人粗魯地翻開了濮陽煥隨身帶的行李,但是裡面除了幾卷破書和一塊成色不佳的玉佩之外就沒什麼東西了。
彪型大漢往濮陽煥身上踹了一腳,罵罵咧咧道:“還他媽是富商家的公子,一件兒值錢的東西都沒有,白白浪費老子的精力,真是晦氣。”
不多時彪型大漢就帶著其他弟兄灰溜溜地走了,時羽恆和神蛇渡這才走上前去看。
時羽恆把手探到濮陽煥的鼻子下面,已經沒氣了,時羽恆搖了搖頭,道:“人都已經死透了。”
神蛇渡並不意外,淡淡道:“人類就是脆弱,就這麼一下就死了,真是不禁打。”
時羽恆拿過地上的玉佩,看了看正反面,上面有濮陽兩個字。
打量了許久,時羽恆道:“這玉佩看著好像是濮陽家特有的,估計是象徵身份的東西,咱先拿著,說不定有用處。”
這塊玉佩普通得很,放平日裡神蛇渡都不會正眼去瞧,但是時羽恆說的也有道理,說不定這玉佩真有什麼用處,神蛇渡輕飄飄道:“那就拿著吧。”
時羽恆把玉佩系在神蛇渡腰間,神蛇渡皺了皺眉,道:“死人的東西,你往我身上系做什麼?”
時羽恆笑嘻嘻道:“我害怕啊,死人的東西,陰得很,不適合我們靈狐族。”
神蛇渡道:“母親讓你來是為了讓你護我周全的,你這也怕那也怕,到底誰護著誰啊?”
時羽恆道:“你是神族,陰邪不敢拿你怎麼樣,但是我不一樣啊,我就是普通的靈狐,拿著剛死的人的東西在身上,萬一這人死前有什麼怨念,我可就要走火入魔了。”
神蛇渡翻了個白眼,但是時羽恆說的也沒錯,這人是被剛才那些人活活給打死的,怨念肯定很重,這玉佩要是給尋常人戴著,怎麼說都得折壽,要是被習法術的靈狐族和妖族拿到的話,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有損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