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也抬腿上床,跪坐在他的身上,脫掉了自己身上那件早已被他抓得皺皺巴巴的t恤。他個子高,只有低著頭才不會碰到上鋪的床板,可這樣的姿勢只讓眼前的畫面更具壓迫感。
溺水的錯覺重新支配了林喻之的感官。
他在周時也再次壓下來的陰影裡緊緊閉上眼,思緒卻渾渾噩噩地飄到了別處——
那個言而無信的家夥。
對不起。我不能再等你了。
自十四歲那年起,周時也的人生只剩下了唯一的意義。為了查出羅韻蘭墜樓的真相,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但他確實沒有想到自己需要做到這個地步。
林喻之比他想象中更加強硬,給他出了一道二選一的選擇題。
戀愛,這是周時也無心也無力支付的奢侈品。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裡,有許多人或明顯或隱晦地向他示過愛,但他從未給過任何人更進一步的機會。甚至,他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有些寡淡,更沒有探究過自己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但不能否認的是,眼前的這副身體能夠勾起他的性慾。
十一年前那個漂亮的洋娃娃已經變了模樣。他的五官仍然精緻,但帶上了成年男人的俊,身材也不像當年那樣瘦小幹癟。
周時也一寸寸地摸過手下緊實的腰肌,又繼續向上,摸上了那急速起伏的胸口,拇指有意無意地蹭過那顆早已充血挺立的乳豆——
“嗯——”林喻之渾身一顫,剋制不住地溢位一聲短促的呻吟。
唯獨這裡是沒有變的。周時也想。
這顆心髒,依舊像一塊澄淨無暇的水晶。
他的身體根本不像他之前表演出來的那樣老練,兵荒馬亂的青澀在掌心下一覽無餘。周時也懷疑,只要他勾一勾手指,不論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這隻眼神清澈的小白兔都會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小點聲。”他俯首湊近林喻之發燙的耳朵,悄聲提醒道,“這裡隔音不好。”
聽他這樣說,林喻之果真沒有再發出聲音,只是瞪著一雙被逼紅的眼,在暗夜中無聲地喘。
周時也輕嘆一聲,再次肯定了自己十一年前的判斷——
只要他不放手,對方是絕對不可能掙脫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