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正準備教訓幾句,卻看見這個女人將頭幼稚地埋在蓬鬆的枕頭上,只給她留下一個漆黑的後腦勺。
“我去叫醫生。”但她剛站起,就被一隻素白的手牽住了衣擺。
南初悶悶地聲音響起:“不要。”
謝稚魚順著她那一點力道重新蹲了下來:“那你想要什麼?”
南初終於將被枕頭悶紅的臉露了出來,小聲說道:“你來幫我。”
謝稚魚覺得南初口中所謂的幫忙肯定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但她還是拗不過女人的眼神,只得答應。
她輕觸南初腰腹處的傷口,這幾天因為女人總不配合的緣故,她也是從護士那邊學到了如何塗藥更換紗布的經驗。
白皙透亮的肌膚上盤踞著一條還有些紅腫的豎狀傷口,她有些不忍細看,雖然醫生說只要好好養著並不會留下太深的疤痕,但是——
心還是會痛。
她拿出棉簽放輕動作將藥水塗抹了上去。
聽著頭頂傳來的或輕或重壓抑的呼痛聲,她終於忍不住停下動作:“要不然我還是叫護士過來?”
南初馬上壓抑住自己的呼吸,閉上雙眼。
其實根本不痛,只是被觸碰時有些癢,而且每次魚魚將她弄得氣喘籲籲之後都藉著這個藉口不願意更進一步,明明醫生都說了只要動作不大根本沒問題……
她全然憑藉著自己的強詞奪理汙衊了醫生的建議。
直到腳步聲漸遠,盥洗室傳來水聲,片刻後,一塊溫熱的毛巾擦拭著她的眼角。
她睜開眼,看見女孩溫潤擔憂的眉眼,聽見她說:
“還是很痛嗎?”
南初目不轉睛,緩緩搖頭:“其實一點都不痛。”
“但我的心痛,抱抱我吧。”
片刻後,謝稚魚探身下去。
等將這一切全都收拾好,剛好來到了八點整。
南初欲求不滿卻又緊緊靠在她身上。
謝稚魚看著這座海島的空鏡,都有些想不起來在那座海島上她們都度過了些什麼日子。
每次回想,都只記得南初無聲無息地倒在她的懷中,那些從身體中流出來的血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那些片段的光影灑在兩人臉上,她們互相依靠在一起。
謝稚魚無意識地攥緊了南初的手腕,心中再一次安定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