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下看,後知後覺發現這裡是不久前她和南初有過親密接觸的地方。
那時她的心中也不知道是怨多還是愛多一些,但兜兜轉轉,兩人又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南初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也和她一樣,站在遠離人群的另一端,看著從天際飄落的雪花想著彼此。
身後傳來腳步聲,剛才還想著的女人將一件帶著身體餘溫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指尖劃過她赤裸的肩頭,帶來一陣顫慄,口上柔柔抱怨:“怎麼穿這麼少還跑出來看雪。”
“我在應酬時看到了小田,這才知道我們參加的原來是同一場宴會。”
女人甚至怕她誤會,還急切地解釋了一句。
她穿著裁剪利落的拼接上衣,收束出清瘦腰線,祖母綠色的胸針在領口閃爍著,側面的玻璃倒映著兩人逐漸交疊的影子。
謝稚魚抬手抓住領口,以免外套被風吹動:“裡面太悶,我出來醒酒。”
“還有,我等會兒還要去參加品牌商邀請的……”她將自己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全都說了出來。
南初怔了好一會兒,這才趁著雪花飄飛的無人之際輕柔吻了謝稚魚的眼角。
這是一個不帶絲毫情.欲意味的吻。
“噢,原來是這樣。”南初喉嚨艱澀,裹著風雪氣息說完,又委屈問了一句,“那以後我能知道你每天去哪嗎?”
“只有我告訴你的才行。”謝稚魚又加了一句,“媽媽說要我們過去一趟,我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
“隨便什麼時間都可以。”
南初自然是毫無異義,之前雖然得到了伯母的預設,但她知道這只是一個愛孩子的母親的妥協。
如果可以,她也想告訴伯母,自己不再是之前她所認為的那個人。
她牽過魚魚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
風雪飄落在發間,就像是兩人一起白頭到老,走過了無數光陰。
還沒進進宴會廳的大門,就有人沖了過來,不過很快被保鏢攔住。
“南小姐、南小姐!請再給我一次機會!之前那件事是——”
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女性在保鏢的推搡下猛得摔在地上,口中嗚嗚不停。
從半開的門扉,還能看見在宴會大廳中的眾人全都將視線鎖定過來。
謝稚魚松開手,示意自己迴避,卻被女人重新攥住指尖:“你是我的……未來的妻子,需要站在我的身邊支援我。”
不知道的還以為南家發生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所以不得不請一個演員當作外援,但南初的臉皮真的很薄,這句話就不必說了。
謝稚魚反手抓住她,掌握了主動權,淺笑道:“好。”
周圍人神色各異,終於將網上那件熱鬧非凡的事當了真。
南小姐終於找到真愛,居然不是騙人的。
客房裡,謝稚魚無聊地撐著下巴。
事情很簡單,每一個企業裡總是會有許多蛀蟲,而這次的蛀蟲自作聰明,中飽私囊差點釀成大禍,還好南初從報表上察覺到了不對,勉強挽救起來了一些。
眼前的人聲淚俱下地控訴著,謝稚魚拍了拍南初的手臂:“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