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找了她的上家。”南初的手隨著她的動作晃動,黝黑的眼看向在視網膜中格外鮮豔的絲帶,“警告她們消停一些。”
“就這樣。”
謝稚魚不太相信,僅僅只是警告,以章真儀這兩天表露出來的性格,不至於連招呼都不敢打,但是現在肯定問不出來。
“好吧,那現在應該去哪?”
南初靜靜看著她,須臾後問道:“你想去哪?”她說起話來很篤定,似乎只要是謝稚魚說出口的話,無論天涯海角都可以立刻帶她去。
“現在還是工作時間。”
謝稚魚的眼神平靜無波。
片刻後,南初將她手上的絲帶解開了:“抱歉。”
也不知道她又在抱歉什麼,謝稚魚越來越不理解她腦子裡轉動著何種念頭。
“你是在抱歉不應該捆住我?”
女人的眸光流轉,晶瑩剔透間帶著淡淡的憂傷,她只是沉沉看著,將目光聚焦在謝稚魚的臉上:“我不知道,也許都有,也許都沒有。”
除了抱歉與自責外,她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麼話。
要是和喜歡之人的相處也有劇本就好了,她只需要按照劇本表演,不需要擔心自己說出的某些話又會搞砸一切。
她從未想過,要是對手不按照她的意願來表演又該怎麼辦。
謝稚魚沒有這個本事猜透她現在的想法,但她知道南初肯定又開始鑽牛角尖了,她掃了眼一旁亮著燈的攝像機。
這些肯定不會播出去,但又不能一個面都不露,總得讓剪輯師有發揮的空間。
而且,雖然並不明顯,但南初臉上疲憊的痕跡依然存在,昨晚不僅僅只是她沒有睡著,在另一個房間裡,這個女人和她同樣徹夜難眠。
她開口說道:“跟我來。”
南初點點頭,抬腳跟在她的身後。
腳下的木地板嘎吱作響,從過道深出湧來的風帶著一股腐朽的味道,謝稚魚推開門,沉香木味撲鼻而來。
她指著椅子,說道:“也許你可以在這裡坐一會兒。”
南初毫無異義,只是在最後猶豫喊住了她:“等節目錄制完,我們可以一起回去嗎?”
謝稚魚看著她希冀的目光,在關門前胡亂點了點頭。
空氣中的灰塵閃爍著,在關門後留下一道道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