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初停下動作,這才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廚房的門口。
魚魚站在門口,唇瓣一開一合說著什麼,但她完全沒辦法將注意力集中,只是想著,一定很好親吻。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一隻手輕輕放在她的額頭。
是在夢境中經常有的觸感,愛人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只有在那一刻,她才覺得幸福。
耳邊突然很安靜,只有魚魚說的話傳進耳朵裡,她說——
“為什麼要這樣。”
白色的燈光異常耀眼,南初上前幾步,鼻尖聞到了檸檬味道的芳香:“一直以來,我都很好。”
她催眠自己將那些全都忘記。
“可你再次來到我的身邊。”
那些隨著風雨飄落的枯枝敗葉再一次鑽進她的夢境,令她每時每刻窒息而死。
南初貪婪地控訴,又病態地盯著她:“我——”
多想避開那突如其來的歡喜悲鳴,或者將你存放進堅固的盒子中好好儲存,只讓我一個人欣賞把玩。
可這種骯髒的心思又該如何說得出口。
她或許是真的瘋了,在謝稚魚死的那一刻,在她夜深人靜時幻想相守一生的時刻,在她試圖逼迫自己完完整整遺忘的時候。
你出現了。
你像多年前那樣,帶著山野的風出現,綻放出春天的花。
南初的眼尾通紅,淚珠懸在睫毛下方要落不落:“我多怕這只是一場空歡喜。”
其實她再也沒辦法擁抱自己曾經的愛人了。
她攥著那場幻夢,清楚的沉淪在燈紅酒綠的城市中央,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沒有辦法的事。
那些窗外的雨點猛烈地敲打著窗戶,今日的花不再是十年前的花,眼前的人也不是。
謝稚魚覺得自己也許應該擁抱她,像她經常做的那樣。
她抬起手,看見了手腕上無法去除的傷疤。
“我去幫你找被罩。”她繞過南初,快步走向臥室。
南初跟了過來,低著頭看著她在衣櫃裡彎腰翻找著。
臥室裡很幹淨,床頭櫃上擺著一束薰衣草的幹花,遠遠散發著濃鬱的香氣,配套的條紋睡衣隨意擺放在床上。
她看了背對著她的魚魚一眼,忍不住半跪下來將臉貼在睡衣上輕嗅,淺淡的說不出是什麼的熟悉香氣沁入她的鼻尖,令她産生了一種久違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