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那些美好的記憶,只留下美麗軀殼的南初,還是她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嗎?
南初蒼白的臉上泛起點點紅暈,她小心翼翼地牽住了謝稚魚的手,在發現她沒有拒絕之後眼中喜悅的神色更顯瑰麗。
謝稚魚只是垂下頭,看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手,眼中的神色複雜難辨。
黑色的車輛平穩的行駛在路上,很快就到了醫院。
醫院門口的那些人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以防萬一,她們倆還是在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之後從一側的小路走進了醫院中。
病房內一片寂靜,南初當著她的面解開了旗袍的紐扣,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被謝稚魚制止。
她喊來醫生,再一次認真詢問:“南小姐現在這種狀態還會持續多久?”
“她將來還記得起來嗎?”
醫生看了南初一眼,一板一眼地說道:“南小姐這種情況是因為撞擊到大腦後所造成的逆行性失憶,至於具體什麼時候能記起……現如今的醫療水平暫時還無法得到答案。”
“建議您多講些過去發生的事,或許能夠得到一些幫助。”
謝稚魚無言以對,等醫生走後從衣櫃中拿出一套睡衣扔在床上:“你先去洗澡吧,我等你出來後再去隔壁。”
之前留在這裡的護理人員早已被南初給全部趕走,可想而知她傍晚跑來找謝稚魚的時候就想好該怎麼做了。
南初抬手,一頭烏發隨著她的動作傾瀉而下,她毫不憐惜地將烏木色的發簪扔在地上,發出金木碰撞時的聲響。
“為什麼要去隔壁。”她走了過來,身姿嫋娜,語氣輕飄飄的:“剛才你已經原諒我了。”
她伸出指尖,指向自己的唇角示意:“我們應該睡在一起。”
謝稚魚不相信以南初的能力看不出她們之間的問題,也不相信南初會如此簡單的相信一個人。
“是嗎?”她平靜開口:“我不想和你睡。”
一個人的本質永遠都不會變,南初永遠也學不會坦誠。
可是愛這種東西,總歸是需要坦誠的。
鏽蝕的爭吵會吞沒幸福,結痂成深刻的記憶,如果連僅有的坦誠都不存在,那麼她們之間唯有最後的痛苦可言。
南初再次走進了幾步,追根究底地問:“為什麼?還是說即使你吻了我,也依舊沒有原諒我之前做的事?”
謝稚魚被迫靠在門扉上,低頭看著這個像是患有面板饑渴症總在任何時候借機往自己身上貼的女人。
“不是。”她微笑著,完全不在乎她這句話對南初的影響,認真說道:“你之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
“你只是……很會權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