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反正總歸是互相拉拉扯扯,她巴不得這個劇組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魚魚的關系,不要自討苦吃。
謝稚魚看向走廊外,幽幽地說:“再不鬆手,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不知道是哪種死狀比較可怕。”
南初突然覺得心驚膽戰了起來,她猛得松開手,被長睫擋住的眼看不出神色。
魚魚會死,她會在下樓梯時一腳踏空,會突然想跳下高樓,她的手上還有著割腕後的傷疤……
不能這樣。
不能這樣。
她要準備一個安全的,什麼危險都沒有的地方,將人妥善安置進去,演員的工作太危險了,反正她很有錢,魚魚只要待在家裡就好。
南初放在身後的手顫抖著,面容卻依舊沉靜如水。
謝稚魚完全沒有發覺南初在想些什麼可怕的東西,只是動手將袖口上的褶皺撫平。
“小魚,我聽那誰說你身體不太舒服,特意去廚房找人給你燉了姜湯——”溥綠柳站在樓梯口,看著正面對面站著的兩人。
她一直在室內補拍之前廢掉的戲份,聽見有人說謝稚魚去了醫務室就立刻趕過來了。
不說她們是同一個公司的,就說她們現在還是室友,那以娛樂圈的形式主義,也是必須去探望的。
但她才剛看見這一幕,就知道自己是被人坑了。
溥綠柳在心中把那人罵了八百句,面上卻依然不顯,熱情地笑道:“南小姐,好久不見。”
“之前在一次慈善晚宴上我還和您打過招呼。”
她將手中提著的保溫桶放在一邊,又朝謝稚魚笑道:“東西帶到了,我就先去忙了。”
“我聽說溥小姐和魚魚住在一起?”南初撣掉袖口上的水珠,端莊大方地微笑,“我們魚魚多謝你的照顧了。”
“這……不算什麼。”溥綠柳勉強笑道:“我和謝小姐在同一個公司,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南初臉上微笑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今天淩晨我和魚魚打電話時聽見的聲音好像就是溥小姐?”
溥綠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感覺說什麼都會在第二天被退圈。
“我……”
“太感謝了,柳柳姐。”謝稚魚朝溥綠柳點點頭:“你快去忙吧,我沒關系。”
溥綠柳胡亂點頭,迅速離開。
謝稚魚知道,從現在開始,柳柳姐就會像過去那些和南初聊過的人一樣,很快就會疏遠她。
簷角的鈴隨著風雨搖曳,不時有幾滴雨斜落進走廊中。
南初心中的妒忌終於稍微平息,就連剛才灼燒而起的恐懼疼痛都有所緩解,只要能夠重新開始,她完全可以找人定製更適合魚魚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