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狼狽的。
謝稚魚強迫自己垂眼,在內心的某種驅使下轉身離開。
等女孩離開後,在黑車外等待召喚的助理這才拿著毛毯等一應東西匆忙跑了過來。
南初推開想要給她擦拭發尾的助理,將手機放在彎腰舉起雙手的另一人手心中。
“查檢視。”
她平靜看向無垠星空,死人是沒辦法複活的,她一直知曉這點。
南初抬起還帶著濕意的手指撫摸著自己的側臉,但還不夠痛。
“南小姐,是療養院那邊的電話。”
南初接過手機,在臉色驟然變得蒼白後突然若有所思。
她見過很多。
人在心神失守時都會露出最真實的情感,不管是破口大罵、痛哭流涕、低聲懺悔,抑或是更多私密的情感。
她低頭用真絲手絹擦拭著手指,緊接著站定在有著松動痕跡的磚石前,沒有選擇檢視答案。
“去療養院。”
如果僅僅只是被人愚弄,那自然可以利用。
果然昨晚的蚊蟲飛舞時的狀態就能展現出今早的天氣。
淺灰色的積雨雲在高樓後越續越久,可雨卻遲遲不下。
謝稚魚將已經長到肩背的黑發用一個黑色的發圈紮起。兩側的碎發隨著熱流滾滾的風晃動,甚至連眨動的睫毛都感覺變得濕淋淋的。
她終於忍不住開啟了空調,突如其來的冷風讓她從昏昏欲睡中清醒了過來。
煎鍋中的雞蛋滋滋作響,她急忙翻面:“……燒焦了。”
謝稚魚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沒想到換了一個身體居然還是會燒焦雞蛋,這個雞蛋就給……
她有些恍惚,很快揚聲喊道:“之雪,你喜歡吃焦一點的雞蛋嗎?”
魏之雪從沙發上露出一個頭來,她沒有先回答問題,而是不好意思地問:“稚魚,真的不用我幫忙?”然後迅速開口:“我什麼都吃。”
謝稚魚點點頭:“哪有讓客人做飯的道理。”
“等我十分鐘,馬上就好。”
魏之雪有些失落地哦了一聲,默默打量著客廳中的裝飾,試圖從中尋找謝稚魚的喜好。
窗簾上印著精緻的蕾絲花紋,光影透過,在木質地板上留下枝枝蔓蔓的紋路,一側的架子上擺放著幾個陶瓷制的娃娃,牆角上掛著一副畫,深深淺淺的花朵全都混雜在一起,豔麗而馥郁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