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句愛中又摻雜著多少自我利益和算計,字眼越偉大,所謂的愛就越病態。
剛才冰冷如綢緞般的發絲好像還纏繞在指尖,謝稚魚胸腔中的疼痛一直伴隨著呼吸收縮。
“聽起來還挺廉價的。”
“對著我這個曾經被你認錯的人,來訴說你的愛嗎?”
她還記得南初說起自己時臉上厭惡的表情,愛或許可以偽裝,但討厭這種東西,即使閉上嘴也會從雙眼中跑出來。
“我們擁抱,我們親吻。”她笑著質問,將手虛虛搭在女人涼薄的眼上,“在這裡,如果我沒有拒絕,你還會和我接吻嗎?”
南初被矇住了眼,其他的方面的感覺愈發靈敏,她聽見砰砰跳動的心髒,衣角摩挲時極小的聲響。
還有肌膚相觸時令她絞緊顫抖的手指溫度。
她這十年不願和任何人親密接觸,所以在發現自己能夠接受另一個人後,為什麼不希冀於是上天垂憐?
南初將手伸進女孩襯衫的袖口中,輕輕勾住細弱的手腕,吐出濡紅的舌尖輕舔過女孩的掌心,留下一道濕潤的水痕。
“總不能為一個死人守寡一輩子。”
她臉上的表情是一貫的冷淡,深邃的眉眼懨懨抬起。
謝稚魚揚起巴掌。
啪!
南初的臉偏向另一側,神情寡淡,沒有絲毫變化。
“你的未婚妻,你的那些情人。”謝稚魚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她們知道你說的這句話嗎?”
南初只是看向她,形狀姣好的唇瓣血色蔓延:“謝稚魚,你在吃醋。”
“我查過了你從小到大的所有資料。”她感受著從臉頰上蔓延開來的麻癢,聲音喑啞:“你在出院後就變成了另一個性格。”
她的眼神輕飄飄地落在謝稚魚的臉上,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訴說。
“你看著我的臉,能回憶起她的模樣嗎?”謝稚魚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毫無意義,她輕聲開口:“南初,你真可憐。”
“根本沒有人愛你。”
她永遠在渴求自己無法擁有的東西,當年是權力與金錢,如今是愛。
謝稚魚微笑著:“你明明很清楚我不是她,只是試圖把我當成慰藉而已。”
如果南初真的對她有絲毫愛意,就不會讓她陷入這種難堪的境地。
臉頰上的痛順著脖頸的血管伸縮鼓脹,南初臉頰上才剛漫出的血色消失殆盡。
“我可以……把這十年間失去的東西全都補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