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謝稚魚勾起嘴角笑著,全然不在乎地開口:“誰讓我在死前還愛你。”
“南小姐,你在不停詢問一個死人的時候,想要聽到的是這句話嗎?”
一個瘋子。
謝稚魚想,或許對於南初這種人來說,死去的人才是最完美的,不會對她的事業造成阻礙,又能夠在午夜夢回時想起當初美好的記憶,永遠不會變成相看兩厭的模樣。
謝稚魚將會一直愛她,直到死。
也確實一直到死。
南初站起身環顧四周,臉色蒼白聲音沙啞:“你為什麼會在這?”
這是最後擁有的一點回憶,她想要以此來說服自己,死去的人一點都不重要,她已經擁有了當初想要擁有的一切。
尊嚴、權利、還有旁人的擁護和愛。
“你不是很清楚嗎?”謝稚魚沒有挪開視線,“你的心中已經有了審判我的答案。”
許是對南初這幅表情感到複雜,她甚至是有些憐憫般開口:“南初,你有相信過任何人嗎?”
南初看向面前的女孩,卷翹的睫毛,垂下時會顯出一股淡淡的憂鬱,粉色泛白的嘴唇總是輕輕抿著。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樣貌,明明是完全不同的性格,為什麼卻總能讓她回想起曾經那些一直想要逃避的過去。
南初的黑眸沉寂了下來,清冷又複雜。
但她採用懷疑製成的底色卻絕不會如此輕易相信任何人。
片刻後,她開口:“你認識她。”
“你想要替她做什麼?”
“我只是想繼續生活。”謝稚魚站起身,輕飄飄地開口:“就在這裡。”
“南小姐,再見。”
她開啟門,偏頭看了一眼。
女人背對著她坐在椅子上,海藻般的長發順滑而下,披散在肩頭。卷翹的睫毛懨懨垂下,是脆弱而又迷茫的神態。
如果是之前的她,也許會萬般遷就千般包容。
謝稚魚沒有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