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她偏過頭,將視線投向隨著風雨搖曳的花枝,就好像是用這個動作躲避什麼髒的東西。
謝稚魚緩緩吐氣拉開陽臺門,卻不妨和另一個人對上視線。
穿著複古荷葉邊短裙的女孩輕飄飄地環視她一眼,先是撇撇嘴,很快朝著陽臺露出一個甜美可人的微笑:“姐姐,小瓊好想你~”
“可是陸悅姐說什麼你很忙,哎呀我每天都……”
謝稚魚轉頭看了一眼氣氛尚佳的兩人,腦海中只轉過一個想法。
南初和十年前似乎是沒什麼變化,依舊喜歡在有緋聞女友的情況下和其他女孩勾勾搭搭。
不,似乎是……有未婚妻?
她貼心地為兩人關上門,重新回到了宴會廳中。
可陽臺上的氣氛卻並沒有如同她想的那樣美好。
“姐姐,那個人是誰?”小瓊想動手挽住她的胳膊,卻被她不著痕跡的躲過。
南初看著她刻意誇張展現的表情實在是有些意興闌珊,飲酒後的頭疼讓她皺起眉頭:“你又是誰?”
小瓊甜美的笑容一滯:“我、我是——”
“不像。”南初垂下眼瞼,彷彿被欄杆上擺放的花瓣刺痛,揮手將上面的東西全都撫落在地。
她轉身撥打了陸悅的電話,眉目帶著些厭煩的戾氣:“我要她的全部資料。”電話對面回複了些什麼,她毫不憐惜地將散落在地的花瓣碾碎,“不,不需要這麼麻煩。”
以她的身份,自然會有許多想走捷徑的人前赴後繼地貼上來。
但是她不允許有人——
南初眸底的冷漠將小瓊死死地釘在原地,等即使沾上雨色也不顯狼狽的美麗女人遠去,她這才惱怒地將擺放在上方的盆栽全都打落在地。
哐當!
她盯著木地板上的劃痕碎片,在工作人員聽見聲音趕來後焦急無措地說道:“抱歉,剛才我和南初姐姐……”
落地窗上緩緩劃過一道道雨水,水珠折射著宴會中觥籌交錯的燈光,細碎的光斑像是漣漪。
謝稚魚坐在休息區,看著細雨將窗臺的縫隙填滿。
“謝稚魚,你又跑哪裡去了?”許麗用力扯過她纖瘦的手臂,將其往宴會最中心的位置帶,“你可算是走大運了,那位看到了嗎?大導演!可別說我沒給你創造機會!”
謝稚魚手中不知何時被塞了一個倒滿酒的高腳杯,許麗帶著她討好地放低姿態:“傅導,這是我們稚魚,您看看這臉蛋,多清純!”
“是不錯,但是我們稚魚好像沒什麼代表作啊。”傅導用打量貨物的眼神曖昧地表示了一番。
許麗很快察覺了更加深層的含義,露出諂媚的笑容,擅自作主道:“傅導,您完全可以……”
南初輕輕放下酒杯,居高臨下地站在最上一層,她烏黑的發如同海藻般披散而下,冷冷看著可憐的女孩即將被扯入更可怕的髒汙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