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走過一個轉角,謝稚魚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面前的人揚著下巴,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道:“你知道南小姐為什麼會看上你嗎?”
謝稚魚仔細打量著她,終於從早已塵封的記憶中找到了這個人的存在:“是你啊。”
當年這人還是個未成年,因為特別崇拜南初,所以看她這個將高嶺之花摘下的人特別不順眼,總是唆使著其他因為身份而哄著她的人找麻煩。
“看起來這些年你過的不是很好?”
這人後撤一步,心中莫名慌亂,卻依舊惡毒說道:“南姐姐就只是因為你和她的前女友——”
謝稚魚唔了一聲,輕聲說道:“過去這麼些年你還是這麼蠢,還記得你當初偷偷對我說過的一句話嗎?我把這句話還給你。”
“地上的淤泥是配不上皎潔明月的。”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人指著謝稚魚說不出話來,以她貧瘠的大腦,完全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為什麼會清楚這件事。
她看著面前容貌陌生的人,卻莫名想起了許多年前她說出這句話的情景。
也是在一次聚會。
她看不慣那個人,所以趁人不注意假裝友好地湊近那人耳邊說出了這句話。那是她還很得意,因為在她說完這句話後那人就假借自己不舒服提前離開了。
後來,就聽見了那人的死訊。
她的腳有些發軟,趕緊扶住了一側的牆壁:“一定是那女人告訴你的對不對?沒想到就算是死了……”
謝稚魚突然覺得無趣至極,也不知道她當初為什麼會因為這句話而難過,時過境遷,她早已和當年的自己達成了和解。
“你找我麻煩找了這麼久,不會連我都認不出來吧?”
明明屋內有著暖氣,卻只覺得一陣陣冷意從腳底傳來,這人囁嚅許久,終於鼓起勇氣說道:“你不要嚇人!一定是別人告訴你的對不對?”
“……”
“魚魚,在聊什麼?”南初走了過來,清冷的嗓音響起:“這位是?”
謝稚魚還沒來得及做介紹,面前的人就連忙揚聲說道:“南姐姐,是我啊,喬苒。”
“之前家裡出了一些事,所以不得不去國外生活,最近剛回來就聽說您……”
南初冷淡地打斷了她的話,說:“你們家裡人沒告訴你,你家破産的原因是因為我嗎?”
“跑了。”謝稚魚看著跑遠的背影感慨,“現在想來,當初我會因為這種話傷心,只是因為你沒有給我足夠的安全感。”
她轉頭看向南初,半晌無言,一時間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在哪。
南初默默抱緊了她,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那我現在就把所有的社交平臺賬號全部改成唯愛魚魚,每天發一條朋友圈,說一百遍我愛你……”
樓下是觥籌交錯的晚宴,水晶燈灑下光芒,給整個宴會廳鍍上一層薄紗,音樂聲悠揚,輕巧跳躍的旋律圍繞在她們之間。
謝稚魚將下巴輕輕抵在南初肩頭,隔著薄薄的衣物感受到了對方跳動的心髒:“真的要說一百遍?”
她想要忍住自己的笑意,但還是從唇角溢位幾聲笑來:“真夠肉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