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第一時間看向現在正戴在左手的素戒,鬆了口氣。
除了洗澡外,她從來沒有摘下來過。
從節目組回來之後,就像是做夢一般,她時不時會想要確認,那天晚上的事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她的又一次臆想。
夜半驚醒,她總是要再次緊緊摟著魚魚的腰肢才能繼續入睡。
“又在想什麼?這麼不認真。”
“我在想,這不是夢。”
“夢?”
“嗯,這不是夢境。”
謝稚魚用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裸露的手臂,在感受到她身上的冰涼後蹙眉站起,從臥室裡拿出來一條薄毯披在她的身上。
電影這時已經開始了。
明滅不定的光影灑在南初的臉上,她毫無在外清冷矜貴的模樣,像個小孩子似的將自己用毯子裹成一團。
謝稚魚靠坐了過去,將她抱在懷中,兩人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看完了一整場電影。
這是一部慢吞吞的文藝片,講活著的主角在某天收到了早已死去之人的信件,在追溯信件的過程中,終於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一個陌生人的暗戀。
可對於主角而言,最後的結局也只是一瞬間的悵然若失罷了。
“不好看。”南初看著片尾顯示的字幕評價。
謝稚魚有些想笑,但還是將下巴磕在她的肩頭,朝她耳朵吹氣:“南影後的這句話傳出去,那些營銷號又要說你打壓新人了。”
南初的耳尖瞬間通紅,內裡軟成一片:“……我就是不喜歡這個結局。”
這會讓她想起魚魚,想起自己的愚蠢。
想起要不是冥冥之中的憐憫,她也會後知後覺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弄丟了整個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並且再也找不回來。
她朦朧地看向坐在旁邊的人,那種懊悔又無法彌補的痛苦再一次穿透心髒。
“這個故事和我們的並不一樣。”謝稚魚洞悉了她的想法,柔柔說著:“我們是相愛的,不是麼?”
“而且我可不會暗戀一個人數十年,等快要死了才說出自己的心意。
“我會直說的,反正也不想做朋友。”
南初噗嗤笑出聲來,白皙的臉在光影下半明半暗,只一笑便如在枝頭小憩的桃花盛開。
“等過兩天我讓公司重新啟動這一專案,讓她們重新——”
謝稚魚吻住了她嫣紅的唇,邊吸吮著說道:“沒想到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竟然也會做這種幼稚的事。”
南初的眼尾紅到滴血,心緒被這句調侃的話攪動,偏偏胡亂攪動她心湖的人這時又停下動作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