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再說幾句對不起,可除了這句話外還能說什麼、做什麼?
南初甚至有些自嘲的想,現在的魚魚可真是難哄。
可這是她自找的,怪不得旁人。
沉默許久,她終於開口:“我只相信你。”
就算她們互相恨到老死不相往來,對彼此說完所有難聽的話,謝稚魚也一定會看著她。
也許她們只有在整個世界將要被毀滅的一瞬間,才能放下所有的一切擁抱在一起。
她看向謝稚魚的側臉,看著那些細碎的光華從她眼角周圍劃過,想告訴她,不是自私,只是想將自己認為最好的一切都送給她。
“我會想另外的辦法。”南初收回視線,逃避似的看向前方,“不會再惹你生氣了。”
女人身上的衣物還是潮濕的,露出的側臉卻皎若月華,委屈的垂下睫毛,蒼白的唇抿住,顯現出瑰麗的紅。
謝稚魚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沉默地將車開到了酒店樓下。
酒店的迎賓迅速迎了上來,南初動了動嘴,很想留她住上一晚。
“回去的路上開慢一些,下雨打滑。”她說了些老生常談的道別話,“記得到家回我的訊息。”
“不回也沒關系,但要讓我知道你有安全到家。”
南初依舊沒辦法改正自己多年來習慣性的上位者語氣,但總之現在勉強算是學會了在前面加上那麼一句語無倫次的回緩的話。
“知道,你也一樣。”
或許這才是她們之間最好的相處模式,既不會親密到痛苦,又不會因為過於陌生而産生被撕去半身的錯覺。
她看著南初的背影,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南初,我剛才沒有生氣。”
謝稚魚等待著。
南初沒有反應,也沒有回頭。
謝稚魚其實是見過南初狼狽的樣子的,或許就是因為如此,南初在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後,脊背永遠挺直,神情總是優雅從容的。
那些不堪的日子,真像是隻屬於她自己一個人的夢。
她轉過身,坐上一旁停泊的計程車。
“去香樟路南門。”
她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惆悵看著車窗外,那些高大的建築,那些閃爍的彩色燈光,她又在沉重什麼呢。
既不想和南初在一起,又因為那一刻的不理會而不開心。
謝稚魚捂住了自己的臉,自言自語:“你真是既要又要的典範,也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