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並不如何痛苦。”她的聲音隨著海風送達,“你出了一趟遠門,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她回想著,語氣卻是濕漉漉的。
“你一直很忙,所以沒有接通電話,但是家裡很快被我弄得一團糟,有時候會夢到你,你說在那邊過的很好,就是衣服很破,只能在大雨天睡在橋底。”
“是真的嗎?”她依舊在反反複複詰問自己,“可是……你明明只是出了一趟遠門。”
“你回來了。”
只要不去聽不去看,那魚魚就會一直存在。
謝稚魚站定在原地。
一道黑白相間的影子從她身側倏然飛過,翅膀忽扇拍動間,她從餘光中瞥見了南初的表情。
這可真是一個矛盾的人,她藏起來的情感有多濃烈,展露在外的表情就多冷凝。
“還有嗎?”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謝稚魚將被風吹散的發挽起,明明詢問著,卻開口拒絕:“不需要解釋那些。”
那些解釋她早已知曉,也聽膩了。
“……”
南初寡淡的言談不允許她說出更多。
謝稚魚的指尖劃過南初如畫的眉眼,短暫停留在濕潤唇瓣的邊緣:“好啦,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
那些言不由衷,與其相反的話語。
聽見這句恍若隔世般溫柔的聲音,南初的心像是被海水浸泡,酸澀脹痛。
“我很想念你,一直。”
多年來的痛苦與愧疚壓垮了她,讓她渾渾噩噩只想逃得更遠,又數著日子在原地等待自己的死期。
天色將晚,海中升起幽藍璀璨的光,她們站在原處,留下相隔不遠的黑色剪影。
“章真儀還沒出來?”徐露看向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員問道:“要不然還是我過去,總悶在房裡不吃點東西怎麼行。”
她不是不知道網上那些爆料,只是她畢竟是這次綜藝的主持人,一直習慣性地不留其口舌,也總得負起責任來。
裴然充滿八卦地開口:“露姐,不用去了,章真儀現在恐怕沒什麼心思吃飯,她呀——”
原本網上還只是出現了她耍大牌的新聞,但不知是她得罪了太多人,還是牆倒眾人推,一個大v突然爆料,說她在hk欠了許多賭債,故意做局,將不知道多少人騙得傾家蕩産,現在怕是正急著找人避風頭呢。
“啊!鬆手!”她正意猶未盡,冷不丁被人從身後扯住了頭發。
章真儀通紅著雙眼,歇斯底裡地大喊:“就你這種三線小演員現在也敢在背後說我壞話!什麼做局,明明是她們自己說要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