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謝稚魚依舊破破爛爛,唯一能夠看清的黑色眼眸中卻沒有絲毫波瀾。
“我不願同你和解。”
南初最後的語氣很平靜,也許這就是她一直以來的想法,這麼些年的糾纏不清,已經將她打磨成偏執又癲狂的模樣。
在她的腦海中,已經和那個死去的謝稚魚走過無數個十年,如果不出意外將會在某一天突然清醒。
但命運就是如此巧妙。
謝稚魚看向她因為用力握住酒杯而泛白的指骨,輕聲說道:“和不和解的哪有這麼重要,其實你只是想著讓我像之前那樣,平時細心照顧你,對你好,將你放在第一位,為你排遣寂寞。”
“你現在或許愛著我,但我沒辦法相信你今後也會如此。”
她殘忍地將自己的不信任全盤托出:“不要說自己不會。”
“未來的事又該怎麼保證。”
窗外的風雨更甚,反倒襯得房間內很安靜。
她的身上很濕,帶著水滴落在地板上,臉上青紫的瘢痕蔓延,站在那裡悲憫又可怕。
【哎喲,她媽媽出車禍了,未來可怎麼辦啊……】
【不就和她媽媽一樣,當有錢人的……】
【南初,等未來結婚,我們倆一起穿婚紗好不好?】
【南初小姐!你這樣做對得起家族對你的教導嗎?!難道要讓南家除你之外的其他人過上幾年都去外面要飯?】
南初沉默著,突然上前一步,仰頭吻了上去,或許這根本算不上是親吻,反而是野獸般的撕咬。
她留在過去,從不展望未來。
謝稚魚沒有推開她,也許對她而言,疼痛才能令她清醒。
一吻完畢,謝稚魚抽出一張紙巾,吸掉嫣紅唇瓣上殘留的痕跡,認真說道:
“你要是想,我們可以保持這樣的關系。”她繼續說著:“不能隨叫隨到,我需要工作,也不能對外公開這個訊息。”
“我們可以簽合同。”
她反正也做不到和其他人在一起,不如滿足南初的願望,反正只是上床罷了。
南初愣愣看著她,缺氧的大腦差點沒反應過來是保持什麼關系。
明明算是達成夙願,看著來人清淩淩的眼,她卻沒有絲毫快樂。
她動了一下嘴唇,想要拒絕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不用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