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不是現在。”
“謝稚魚。”她喊出這個名字時異常繾綣,眸中甚至帶著被濡濕的淚光,“要一起出去走走嗎?”
謝稚魚心髒漏掉了一拍,但抬眼時只看見了她清冷如月的側臉。
並未修剪的花枝從拱門上方垂掛而下,深深淺淺的粉色點綴在蒼翠寬大的葉片之中。被風吹散的花墜落在地被人踩踏,扭曲成了糜爛的形狀。
透過葉間的罅隙,溫暖柔和的陽光化為暖和的光束。
謝稚魚站定在原地,默默看向自己身前的女人。
她們好像又回到年少時期,在晚霞彌漫時穿過田野,躲避在藤蔓花枝深處。
那時的南初被那些人打壓,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在各種謠言的重壓下,就算是南家的血脈,也還是是任由她們搓扁揉圓。
她必須要有能夠被看見的渠道。
所以得扔掉一些不重要的東西輕裝上陣。
“南小姐。”謝稚魚伴隨著窸窸窣窣的微風開口:“我等會還有約。”
“明天可以去見謝伯母嗎?”
南初回過頭,耀眼的光打在女孩的臉上,恍惚之中她好像看見了另一個看不清樣貌的人。
但她總是無法描繪出魚魚十年後的模樣,也沒辦法理清盤亙在冗長時光中的這一切到底代表什麼。
誰讓死人沒辦法回應她的疑問。
只是太像了,她慌了神,僅此而已。
南初摘下橫亙在面前的花朵,摒棄令她動搖的一切,涼薄的嗓音泠泠:“謝伯母身體不好,一週後我會安排你們見一面。”
“你可以去赴約了。”
謝稚魚早已習慣她這陰晴不定的模樣,聞言只是點點頭,然後想起什麼開口說道:“我不會加入南星,多謝你的好意。”
“那只是旁人的自作主張。”南初眼尾挑起,無端端有種輕描淡寫的冷,“與我無關。”
細碎的葉痕在地面浮動,天際的雲沉沉壓下。
有穿著工作服的女性和謝稚魚擦肩而過,來到南初跟前恭敬遞出手機。
謝稚魚隔著玻璃窗看過去,卻只能看見南初蹙眉匆匆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