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
溫讓指尖用勁,稍稍一拽,一根白發落在了高幸掌心。
“誒,這就拔掉了?我都沒什麼感覺。”高幸笑道,“你真是拔白發的高手。”
“還有兩根。”
溫讓的手掌很溫暖,輕按住她頭頂。
對面,李聽墨已經輸掉了一把遊戲,正準備罵人,抬眼便看到這溫馨的一幕。
小笛窩在溫讓懷裡,臉頰睡得紅撲撲的。
高幸身子前傾,像是靠在了溫讓肩頭,而溫讓則垂著眼,認認真真拔白發。
李聽墨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還在唸高中,溫讓已經大學畢業順利進入研究生階段,他在北歐的朋友別說大學生了,高中生的戀愛經歷都不少。可那次,他好奇地問溫讓,哥,你談戀愛了沒?
溫讓卻搖搖頭。
可是追他的人明明不少,他住的那個別墅區裡,好幾家千金都對他有意思,還有人看溫讓不好下手,就讓借住在溫讓家的李聽墨去打聽,溫讓究竟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他真去問了。
溫讓當時怎麼說的來著:“沒有固定的標準。”
是沒有固定的標準,還是……只有一個固定的人?
情情愛愛對於李聽墨來說就如家常便飯,看對眼了就追,沒感覺了就分,絕不拖泥帶水,上頭和下頭一樣快,他總覺得高幸看上去也是這樣的人……但……
此時的高幸有些緊張地縮著身子,似乎不敢和溫讓有太多的觸碰。
這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嗎?
不是吧。李聽墨暗自下了結論。
溫讓拔完最後一根白發,“好了。”他偶然間回過頭,撞上李聽墨的眼神,那眼裡多了幾分可憐的意味是怎麼回事……
高幸坐直身子。
等到小笛醒來,他們走出餐廳,已到夜幕時分,蒂沃利的樹枝、建築以及遊樂設施上都裝點著各式各樣的燈。
“哇。”小笛揉揉眼,“好漂亮。”
“我說吧,晚上的氛圍更好。”李聽墨牽起小笛,“走,玩你最愛的旋轉木馬去。”
蒂沃利的旋轉木馬是典型的歐式風格,尖尖的頂,油畫和雕刻紋樣繁複華美,飽和度低的溫黃燈光伴著音樂聲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