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只有鎮靈司吃人不吐骨頭,哪有反過來的道理?
不過,他表面上倒是贊同的點點頭。
黃嶽山忽然又想起來,呂彬曾說過他是從陽河府出發的,便好奇問道:“厲百戶,你之前是在陽河府任職吧?”
“不知你可曾聽說過……玉面書生,呂彬?”
聽到這個名字,厲雲深的臉皮驟然抖了一抖,雙手勐然發顫,險些就此失態!
那天被安樂暴揍的情景,就如同心魔般刻在他的心頭,甚至在最初的幾天裡,厲雲深每晚都會從噩夢中驚醒,哪怕是修行時,那張清秀的書生臉也會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回憶中攻擊他。
雖說在安樂看來,他只不過是“親切友好”的和厲雲深交流了一番。
但在厲雲深的感受中,自己是真的活生生被打死了一次!
“蛇蛻”這項獨特的法術,只有在瀕死之際才能發動。
厲雲深咬著牙,生硬的問道:“黃老爺子,你找他有事嗎?”
黃嶽山年老成精,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厲雲深和呂彬間恐怕有過矛盾,立刻改口說道。
“沒事,我只是偶爾聽說過這名字,稍微有些好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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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又委以虛蛇了一會兒,厲雲深回到同僚身邊,臉色有些不耐煩。
事實上,厲雲深便是靈州千家請來助拳的四境武者之一。
不過,千龍刃讓他趕到後先按兵不動,等待四人齊聚再一齊出手。
正因為這特殊的要求,厲雲深才會在此等候。
但在他想來,這實在有點小題大做,一個第四境武者又如何?
又不是人人都是呂彬那種深山老林裡跑出來的怪物,尋常之前籍籍無名、突然嶄露頭角的,多半是剛突破第四境的武者,和厲雲深這種鎮靈司的第四境相差甚遠。
第四境之間,亦有差距。
不耐煩的,不僅有厲雲深一人,手下的一個三境武者忍不住說道。
“厲百戶,我聽說司徒百戶他們好像已經調查到了關鍵線索,我們再這樣浪費時間,懸賞恐怕就要……”
厲雲深皺起眉,原地踱步。
他來這裡,為千家助拳只是順帶的,最終的目的還是那份豐厚的懸賞。
這些江湖俠客,厲雲深完全沒放在心上,他最擔心的,還是鎮靈司的其他同僚,尤其是那司徒遠!
厲雲深和司徒遠早有間隙,同為百戶,一直看對方不爽,實力又在伯仲之間。
“萬一真讓那混賬撞上大運,成了千戶……”
厲雲深眉頭緊皺,終於下定了決心,看向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