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望著這佝僂的老者,道心卻沒有絲毫動搖,寬慰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守墓人怔怔的望著他,像是不理解他的神態為何毫無變化,道心仍堅定不移。
“孩子。”
安樂繼續說道:“我們當年面臨的困境,遠比今日要絕望。”
“我也曾道心崩潰,想要放棄掙扎,但是我挺了過來,也突破了絕境,自那以後我就明白,事在人為!”
“只要有一線成功的希望,我便要去做。”
他的話音振聾發聵,不只是守墓人,連劍老鬼也不由得心神震動,生出敬意。
守墓人忽然明白,眼前的男子為何會被譽為道祖,自己的師尊又為何如此尊崇他。
這時,安樂露出微笑:“況且,你怎麼知道,深入虛空的人們,就一定道消身隕了呢?”
“這些石碑下,都是空墳吧?”
守墓老者心頭巨震,眼中亮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微光:“你是說……”
安樂環顧四周,看到在刻著仲虛之名的石碑旁,還有一個無名的石碑,以及一個空蕩蕩的棺材。
守墓人不復方才的瘋癲,主動說道:“我是仲虛的弟子,這墓碑和棺材,是我給自己準備的。”
“那你該叫我一聲師祖。”
安樂對他說道:“伸出手來。”
守墓人有些遲疑,他受虛空侵染的程度實在太深,擔心將虛空汙染帶給安樂。
“磨磨唧唧,和你師尊一樣不痛快。”
安樂笑罵一聲,無形的法力牽動守墓人的身軀,將他的手拿出來。
和這股法力一接觸,守墓老者臉色微變,他是上個時代殘餘的修士,仍維持著當年的境界,這才能打遍天淵無敵手,但在這深厚的法力面前,卻像是個剛學會走路的稚童,毫無還手之力。
“嘶……”
而看到守墓人黑袍下手臂的瞬間,劍老鬼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這條手臂乾枯像是枯死十數年的樹皮,還長著漆黑鱗片和皺紋,甚至有細小的觸鬚攀附其上,這是在虛空汙染後造成的變化。
不只是手臂,老者全身上下都是這樣的怪異組織。
正如天淵中很多修士猜想的那樣,守墓人距離徹底失控,已沒有多少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