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廣闊天河的光芒大作,無數星沙變得璀璨奪目,神異的秘力轟然擴張,氤氳出洶湧的光暈,似乎連虛空都要為它讓路!
這條大河騰空飛躍,在天空中奔流,浩浩蕩蕩,駛向茫茫的虛空深處。
一座星沙凝成的船隻在安樂腳下浮現,眾人都搭乘在上面,順著天河向前進發。
和浩瀚的星河相比,他們的人影顯得無比渺小,可在下方的人們看來,這些身影卻無比偉岸,並長久的刻印在他們心中。
*****
沒過多久。
星船便沿著天河離開了天淵,駛入了虛空,也意味著他們的虛空之旅就此正式開始。
安樂回頭看去,除去最初的四人外,後來飛來的修士,一共也不過十來人,且都是煉虛初期的修為。
能有這麼多人已經算不錯了。
當年仲虛等人一去不返,幾乎斷絕了天下的煉虛強者,導致修行者們元氣大傷,整個太虛宮煉虛修士都不超過十名,而在這隱居修士中,還能有十來個血性尚存的,自然很是不錯。
這些人感知到周身迅速濃郁起來的虛空氣息,不由得心驚肉跳,膽子小些的,更是回頭望了望來時的路,像是在思忖現在打道回府的可行性。
畢竟,有些人方才只是腦子一熱,便和其他人一起飛出,回過神來,就已上了這艘星船。
安樂看著人們的神情,知道虛空在他們心底的恐怖形象已經根深蒂固,並沒有苛責,只是寬慰說道。
“有我在,你們不必擔心。”
聽到這話,修士們半信半疑,先前從地下鑽出的矮小女子——羅洛好奇的望著他:“你就是無虛道祖?”
“看著也沒什麼出奇的嘛!”
陳劍南表情古怪,立刻在安樂身邊輕聲道:“道祖,這位羅道友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還望你不要在意。”
安樂擺了擺手,看著羅洛,微笑道:“我的確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只是個普通修士而已。”
羅洛頗為不解:“可我的母親對你極為推崇,在我幼時一直講述你的事蹟,嚮往非常。”
“我也是聽到你的大名,才決定進入虛空的。”
其他修士也點了點頭,深有同感。
這些坐在星船上的修士,大多都是安樂的故人的後人、弟子,他們的父輩、師長,大多隨天人山一起深入虛空,再也沒有回來。
而在他們記憶中,父母、師長在提到安樂時的語氣,總是敬佩非常,還帶著淡淡的惋惜。
若非陳劍南報出無虛道祖的大名,他們大概也不敢貿然跟隨。
不過眼下,安樂給眾人的感覺,很是平易近人,看不出所謂“道祖”的姿態。
“倘若成為道祖就要高高在上,端起架子,拿出威勢壓人,藐視眾生……那這道祖,不當也罷!”
安樂環顧四周,誠懇說道:“老實說,你們也沒必要整天叫我道祖,我們既走在一條道路上,又有相同的志向,不妨以道友、同志相稱。”
守墓人聞言表情一僵,他乃是安樂的徒孫,要是安樂和其他人互稱道友,他的輩分不就憑空矮上了一截?
“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