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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翎都,浮華萬千。
時羽恆環顧四周,不由得感嘆道:“這就是翎都啊?果真繁華,跟天宮比起來也不差。”
就這跟天宮比起來可是差的遠了,神蛇渡不屑道:“不過就是些凡夫俗子堆砌起來的屋瓦房梁而已,有何稀奇?”
剛來到京城,神蛇渡就換上了一身黑裘大氅,是前些日子言淵私自拿來給他的。
正值寒冬,天本來就冷,翎都更冷。
神蛇渡換上黑裘大氅之後,整個人更加矜貴了,英氣逼人,惹得大街上眾人頻頻回頭,男女老少皆有。
時羽恆小聲提醒道:“渡,咱別這麼招搖行不?大家夥都看著呢。”
“看唄,又沒說不能看,能看到本尊一眼,就已經是他們天大的福氣了。”神蛇渡僱了幾個人來抬著他走。
時羽恆深吸了口氣,這人還真是,無論在曜山還是在人界都是這麼張揚。
“公子,我瞧著眾人都在看你呢,”抬著矯椅的夥子笑了笑,羨慕道,“估摸著瞧著你這行頭氣派,皇上厲行節儉,京城很少有人這麼氣派過了。”
濮陽渡懶散地靠著矯攆,單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地冷笑了一聲,道:“哼!愚蠢的人類。”
濮陽家的家奴錢嵩仁看到了神蛇渡身上的玉佩,以為他就是從中州過來的濮陽公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湊到神蛇渡面前,傷心欲絕道:“公子你可算是來了,老爺和夫人……他們,他們沒撐過去……”
錢嵩仁滿臉的淚,還夾雜著點鼻涕,惡心至極,神蛇渡嫌棄的要死,一下就皺緊了眉頭,從哪兒冒出來這麼個人來的?簡直是晦氣。
神蛇渡正要發火,時羽恆卻攔住了他,道:“公子一路上舟車勞頓,有什麼事等先回了府上再說吧。”
神蛇渡臉色極其難看,他朝時羽恆那邊看了一眼,像是在問他又在搞什麼鬼。
時羽恆一言不發,為了不讓旁人聽見,他只能傳聲給神蛇渡,道:“這個人就是濮陽家的家奴,估計把你認成是濮陽家的公子了,不過這也是好事,反正濮陽一家上下都沒了,你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找那個女人,還不如就先待在濮陽府上,有錢花,還有人伺候著。”
聽時羽恆這麼一說,神蛇渡剛才還皺著的眉頭一下就松開了,本來他還為著沒錢的事兒煩惱,要是真被當成是濮陽家的公子的話,可就不愁錢了。
神蛇渡繼續懶洋洋地靠在轎攆上,他看著周圍的景色,估計是馬上就要有錢不用勒緊褲腰帶生活了的原因,他越看翎都越看越覺得順眼,比看天庭還要順眼。
死了人的原因,濮陽府上到處都貼著白紙,錢嵩仁一進門就開始哭了,一路走進去跪在靈堂前,道:“老爺,夫人,小人不負所託,把公子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