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挺好奇邱妍是怎樣找到這位秘書的,她說她去了北京,想必這位秘書已經是身居要位,我很難想象邱家一個外資企業,竟然把觸角也伸向了北京。
不過,這並不是我所關注的,邱妍說當年這湖底下的確插著一根矛頭才是他們此行的重點。
看來,邱妍之所以這麼興奮,是因為她已經完全把這個矛頭當成虎骨矛頭了!
雖然就我們目前的線索來看,湖底下的那根矛頭的確很像虎骨矛頭,但是這其中還有太多的疑點,比如,當年在彭氏兄弟兩人手中傳承的虎骨矛頭是怎樣輾轉到鄱陽湖的,要知道,黃宗滿可是比彭勇烈早了一個時代,就算虎骨矛頭幾經易手,也應該是從黃宗滿手裡流傳到彭勇烈手裡,如果是這樣,那麼鄱陽湖裡的虎骨矛頭應該早就不見了才對。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卷軸中所寫的“傳矛於弟”中的這個“矛”根本就不是虎骨矛頭,其實虎骨矛頭跟彭氏兄弟根本就沒關係,也就是說,我們之前廢那麼大勁完全白搭了!
看著邱妍一臉滿足的樣子,我不知該不該把我的想法說出來,邱妍為了這事兒苦惱很久了,現在好不容易有點希望,而且是我親自帶給她的希望,我實在不忍心在這個時候潑她冷水,可是另一方面,我又擔心邱妍希望得太過急切,到時候如果是一場空,她又怎麼能承擔得了。
“你們呢,去過寶諸磯了嗎?”邱妍高興地說完了她的一切,轉而又問起我來,看來她也是有點興奮過頭,竟然忘了騰大哥這會兒也在現場。
我一邊拼命的給邱妍遞眼色一邊揶揄道:“沒呢,我們就是在附近看了看,根本沒敢靠近。”
邱妍沒能意會我的眼神,失望地“哦”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從曾大哥的反應來看,他應該大概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了,想必在行程中他跟邱妍交流過,可能邱妍把我們的事情多少給他透露了一點。
可是騰大哥卻不一樣,他一雙眼睛來回地在我們身上看了看去,似乎在極力理解我們的對話,我看他幫了我們這麼多忙,卻被我們矇在鼓裡,實在有些不忍心,便對他說道:“騰大哥,我是想好好查查這湖裡到底是怎麼回事,才讓邱妍去打聽打聽的,畢竟我們蔣家在長江上闖蕩這麼多年,見了這種事總不能置之不理,對吧!”
騰大哥憨憨一笑,“早就聽聞蔣家不僅是仗義助人,更是能對付水裡的各種怪事,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咱們這附近的漁民真是遇到貴人了!”
本來我只是想給騰大哥一個理由的,可沒想到騰大哥一句話就把我架到了高處,我現在還遠沒有理解那水下到底是怎麼回事,更別說把問題給解決了,到時候湖裡的問題沒解決,我不僅毀了蔣家積攢了幾十年的名聲,這臉也丟大發了。
“騰大哥這話說得對,在長江兩岸,還沒咱蔣家辦不來的事,你就放心好了,咱們不把這事兒解決就絕不會離開。”我正不知所措的猶豫著呢,黃悅翎便搶著說道。
哎,反正話我已經撂下了,這會兒不管黃悅翎怎麼說都改變不了什麼,我就乾脆懶得理她。
說實話,我現在有一肚子話想說,可是礙於騰大哥在旁邊,我無法說出來,這會兒看著我們五個人有說有笑的,可誰也不知道我愁得腸子都快斷了。
在曾大哥船上坐了一會兒,騰大哥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說道:“飯差不多做好了,咱們回去吃飯吧!”
於是,我們又一行隨著騰大哥回到了他家裡。
等吃過晚飯再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我懷著滿肚子的心事,飯也沒吃好,就準備回到漁船了一吐為快。
騰大哥開車把我們送了回來,回去的時候曾大哥也識趣地跟他一塊兒走了,等我們三個人重新在艙室裡坐好,我才終於放下心來。
“來,邱妍,悅翎,你們圍過來,我跟你們說說我在水下遇見的事!”我急不可耐的召喚兩個女人,恨不能把所有的煩惱都傾吐出來。
“水下的事?你不是說你沒去成嗎?”邱妍疑惑地問道。
黃悅翎白了邱妍一眼,“你傻啊,當時騰大哥在場,你讓他怎麼說?”
邱妍看著黃悅翎思考了一會兒,最後才一拍腦袋,“哦,對啊,我把這個給忘了,那這麼說,你們是去過寶諸磯了?”
我點點頭,“是的,不僅去了,我還在水下遇到了奇怪的事兒,現在你們兩個都在,我說出來大家參謀參謀。”
兩個女人一聽同時把腦袋湊了過來,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之後,我便把我在水下的所見所聞一點不落地都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我們三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重新把水下的事情講一遍,對我來說,就是重溫一遍當初那種恐懼感,事實證明,這件事情對我的影響非常大,直到現在我想起那種感覺,都覺得歷歷在目,就像是發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