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隆城區邊緣的一座咖啡館趕在太陽昇起之前便開啟了厚重的防盜門,隨著溫馨的黃色小燈將門前的空地照亮,原本在這座咖啡館周圍席地而眠的流浪漢們像是被蠍子蟄了一樣,抱起自己不多的家當,一溜煙兒跑沒了影子。
前後不過十分鐘,兩支豪華到足以跑婚慶的車隊,從不同的方向緩緩靠近了提前營業的咖啡館。
當兩支車隊在這個十字路口以相互垂直的角度各自停在路中央之後,車門相繼推開,兩方人馬虎視眈眈的打量著對方,同時等待著各自的負責人從車隊裡走出來。
“這些幫派的人是義大利電影看多了吧?怎麼看著這麼2呢?”
離著十字路口大概百十米的一輛危險品貨櫃車貨廂裡,鹹魚透過微微開啟的貨櫃門,舉著望遠鏡樂不可支的調侃道。
“一個是偽裝出來的保護色,一個是沒什麼見識的碼頭工人幫派,你就別指望他們能表現的像真正的黑手黨教父一樣了。”
將狙擊步槍架在鹹魚肩膀上的以薩迦見怪不怪的說道,“而且有資格出來負責談判的,在幫派裡多少也算重要人物,所以至少氣勢不能輸不是嗎?”
“那麼我們殺哪個?”鹹魚看著已經走到十字路口中間的兩方人馬問道。
以薩迦沒有急著回答問題,反而悄無聲息的按下了被膠帶纏在彈匣上的那枚遙控器上唯一的按鈕。
前後不過五秒鐘,與他們隔著十字路口的對面那條街上,一支被固定在某輛轎車後備箱裡的AK步槍在電子閥的帶動下噴出了醒目火蛇。
幾乎在這槍聲響起的前一秒,以薩迦也不急不緩的扣動了扳機,隨後輕輕上揚槍口,帶著提前用繩子連線在槍管上的貨櫃門悄無聲息的關閉,隨後被反應過來的鹹魚手忙腳亂的鎖死了插銷。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在雜亂的槍聲中回答了鹹魚的問題,“殺哪個都一樣,反正他們都會打起來。”
鹹魚掏出手機低聲問道,“那我通知他們?”
“不然呢?”
以薩迦關掉狙擊步槍的保險,隨後順勢往冰涼的地板上一趟,“安靜的等著吧,這裡的人很快就會撤退,到時候我們再離開也來得及。”
鹹魚回贈了以薩迦一顆中指,隨後將提前編輯好的簡訊發給了早已抵達老城區的何天雷。
幾乎在接到鹹魚簡訊的同時,一直在盯著螢幕的何天雷便按下了手臺發射鍵,“開始吧。”
早已提前埋伏在舊城區貧民窟邊緣的涅涅茨漢子們立刻用防風打火機點燃了一節僅有半根兒火柴長短的蚊香頭。
只不過在這蚊香頭兒的另一端,連線的卻是一串兒用熱熔膠固定在鐵皮桶裡的鞭炮。
完成了手頭兒的工作,涅涅茨漢子們立刻朝著各自跑向了提前看好的位置,隨後紛紛從兜裡掏出一顆辣椒手雷,掄圓的膀子丟到了被黎明前的夜色籠罩的貧民窟。
並不算太大的爆炸在這安靜的夜晚中格外的刺耳,而接下來涅涅茨漢子們扣死了扳機瞬間打空格洛克手槍彈匣所有子彈的密集槍聲,更是把一些迷迷糊糊準備拉開窗簾看看的人嚇的一縮頭又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