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獲的眾人駕駛著憨態可掬的大腳車蹦蹦跳跳的回到了破冰船上,等他們趕到醫療室的時候,那位流浪漢還在病床上躺著犯迷糊呢。
“老闆,這個流浪漢有點兒奇怪。”最近這幾個月沒事兒就在醫療室裡死纏爛打的鹹魚低聲說道。
“怎麼奇怪?”石泉不解的問道。
鹹魚轉身從診療室的桌子上拿起一直帶有精美雕花的美式1911手槍,拆下彈匣清空彈膛之後,調轉槍柄遞給了石泉。
“從他身上發現的?”石泉接過手槍問道。
鹹魚點點頭,“.45口徑,美國人的最愛。另外僅僅從套筒上精美的雕花和鹿角握柄貼片就能看出來,這把槍絕對不是量產的大路貨,一個流浪漢身上有一支這麼好的手槍根本就不合理。”
“你們還發現什麼了?”石泉將手槍還給鹹魚問道。
“他住的地方簡直跟豬窩似的,所以我只帶回來這支手槍和配套的牛皮槍套,剩下的都還在他住的地方放著呢。”
鹹魚指了指身後的病房,“這個流浪漢身上甚至都已經長蝨子了,我們把他抬進來的時候,要不是初晴攔著,我肯定給他的後脖領子上撒點體外驅蟲藥。”
“那是給人用的嗎?養貓養魔怔了?”
石泉哭笑不得的看了眼病床上只穿了件破破爛爛的海魂衫以及一條鬆鬆垮垮的保暖褲的流浪漢,思索片刻後按下了手臺,“拉達,你帶幾個水手來一趟醫療室盯著那個流浪漢。”
“我在這兒就行了”鹹魚趕緊說道。
石泉轉身就往樓下的封閉船艙裡走,“你帶我去發現這個流浪漢的地方看看。”
剛剛一直在看熱鬧的大伊萬提醒道,“這鬼地方距離佩韋克只有十幾公里,沒有什麼特殊原因,他就算是個流浪漢也不會跑到這個被廢棄的城市裡來的。”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說不定我們能在他住的地方發現些什麼。”石泉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艾琳娜重新鑽進大腳車。
等大伊萬兩口子也跟著進來之後,鹹魚立刻啟動車子開上碼,直奔城鎮最北側的礦工活動中心。
這座建築幾乎算是整座廢棄城市裡儲存最完好的一棟建築,不但保溫玻璃窗基本都完好無損,甚至連那兩道包著鐵皮的木門門軸上都殘存著廢機油的痕跡。但相比外表,這座活動中心的內部卻像鹹魚形容的那樣完全就是個豬窩。
厚實的實木地板雖然依舊完好,但牆角的位置卻堆滿了大塊小塊的焦煤,離著煤堆不遠,一個用柴油桶和泥巴建造的取暖爐緊貼著牆壁,從取暖爐上延伸出去的鐵皮煙筒穿過一扇玻璃窗,縫隙間還用泥巴糊住擋住了灌進來的寒風。
就在這座做工粗曠的取暖壁爐不遠,是個用各種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破布爛襖以及兩張鞣製粗糙的鹿皮鋪出來的地鋪。
離著這臭烘烘的鋪蓋不遠,一張被鋸短了腿兒的桌子上還擺著半瓶十多年前生產的醫用酒精以及一個搪瓷缸子,旁邊的地板上還放著一支壓著子彈的SKS半自動步槍。
但和這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這座大廳另一頭的牆壁上掛著的那一套被塑膠防塵袋保護住的白色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