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森林裡,何天雷帶著身後的眾人沿著深埋在積雪之下的鐵軌不緊不慢的朝著遠處的小土包走去。這裡遠比眾人想象的更加安全,除了那兩條並駕齊驅的礦用窄軌之外,地下根本沒有其他任何嚇人的金屬反應。
而在眾人的身後,披著白布罩躲在積雪裡的老獵人收起望遠鏡,面露嘲諷的朝著石泉等人吐了口唾沫,隨後起身離開這片森林,轉身走向不遠處的斯維薩城郊。
這一週的時間裡他們這幾個老頭子一直在暗戳戳的跟蹤著石泉等人,雖然中途有幾次差點兒被對方發現,但藉著松林的掩護,人生地不熟的俱樂部眾人連他們的影子都沒抓到。
而這幾天來的跟蹤,也讓他們漸漸摸清了規律,基本上只要不接近那幾輛讓他看著頗為心動的房車,就不會被對方發現,所以每當石泉等人進入森林尋找可能的線索時,他們都會跟的格外近,甚至某些時候完全可以清楚的聽到對方的談話。
可惜,這些俄羅斯來的同行竟然用的全都是他們根本聽不懂的漢語,這也讓他們不得不耐著性子,時刻不離的守在房車營地的周圍吹風受寒。
可是眼看著他們幾乎跑完了整片森林,最後竟然跑到了這裡,這位老獵人頓時沒了興致,果斷的放棄了跟蹤撿漏的計劃。
而石泉等人雖然知道這幾天一直若隱若現的狗皮膏藥,很可能是那位老獵人。但既然對越來越方沒有主動開槍,他們自然也懶得找麻煩。
眼看著距離林中的土丘越來越近,越拉越多之前在無人機裡沒有發現的東西也顯露出來。
在熱風機的吹襲下,鏽爛的只剩個鐵製底盤和殘存木板的礦車露出地表大概十多厘米的樣子,清空周圍積攢的落葉和泥土,甚至還能找到鏽蝕爛透的鶴嘴鋤、藤條框乃至只剩個輪廓的煤油燈。
“這看起來可不像彈藥庫”石泉指著正前方隆起的土丘和周殘存的壁爐煙筒,“這裡更像個礦場。”
“但是德國人可沒少往礦洞裡藏東西。”大伊萬拎著工兵鏟躍躍欲試,“挖開看看?”
“就靠你手裡那把小鏟子?”石泉調侃著大伊萬,順便拿起手臺喊道,“把車都開過來吧,沿著我們的腳印開就行。”
“收到”
海寧回應了一句,短短不到十分鐘,第一批七輛車被涅涅茨幫手們送了過來,隨後這些人乘坐一輛貨櫃車遠路返回,把剩下的車也開了回來。
幾乎相當於用這些探險車構築了一道建築的掩體,何天雷躲在三防駕駛室裡操縱著遙控著挖掘臂艱難的刨開了剛剛一直被鄧書香用熱風機吹著的土丘山腳。
在挖掘鬥一次次的撞擊中,混雜著腐殖質和落葉的凍土一塊塊的剝離,露出了下面夾雜的碎石。
這些碎石相比泥土更難挖掘,往往一剷鬥下去最多也只能挖掉臉盆大小的那枚一塊。最後沒辦法,何天雷只得用電鑽在挖掘點打上十幾個鑽孔,然後填上小劑量的塑膠炸藥引爆,這才勉強開啟了堅硬的凍土層。
大塊小塊的泥土和碎石被挪到一邊,挖掘鬥沿著被埋起來的鐵軌迅速掘進,漸漸的,何天雷在這土丘的山腳掏出一個足有一人多高兩米多寬的洞口。
隨著洞口的不斷加深加寬,直到兩個多小時之後,隨著“嘩啦”一聲,原本坍塌的洞口終於被剷鬥捅了個對穿。
早已等待多時的海寧立刻放下餐盤,小跑著將他的寶貝維修車後半截從挖出來的礦洞開了出來。
等到挖掘臂摺疊著收回原位,海寧故意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的按下遙控器,車體側面的合金蓋板自動收起,露出了個和柴油的直徑有的一拼的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