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夕陽餘輝籠罩的沙漠裡,除了苦著臉準備晚餐的大伊萬和心事重重的突突車司機薩菲爾,其餘人在三個姑娘的帶動下,各自拿了塊帆布毯子一次次的從沙丘上滑下來再爬上去玩的不亦樂乎。
在娜莎一次次按動快門的聲音中,眾人連日來的緊張心情也從這簡單到些許幼稚的遊戲中得到了些許放鬆。
沙丘下鬆軟的沙地上已經點起了一堆篝火,大伊萬將拆開的板條箱子丟進火堆,把烤羊肉的工作丟給任勞任怨的薩菲爾,他自己也撒丫子衝上了沙丘。
趕在太陽落入地平線的最後一刻,俱樂部的眾人按照娜莎的指揮在沙丘頂上坐成一排,艾琳娜操縱著無人機迅速升空,找好了角度給眾人拍下了一張大合影。
這合雖然只能拍到了眾人被拉長的背影,但也拍下來了沙漠中的唯美景色和火紅的夕陽。當然,還有沙丘下圍成一圈的房車以及不遠處熊熊燃燒的篝火。
最後一次滑下沙丘,眾人把手裡的帆布毯子圍著篝火堆鋪成了一圈兒。
一大盆兒熱騰騰的紅菜湯,重新烤的焦香但卻硬的硌牙的大列巴,以及突突車司機薩菲爾用滾燙的沙子烤出來的埃及大餅。當然,還少不了架在篝火邊不斷流油的烤全羊以及只有大伊萬和阿薩克樂得享用的薩洛肉。
好在這些人還沒漂,至少幾個男人默契的各自只拿了一罐冰鎮啤酒,女士們則人手一罐可樂。
接過艾琳娜遞給自己的去骨羊肋排,石泉抄起一張大餅抹上當初從船上討來的豆瓣醬,然後把烤肉和幾片生菜葉子一起捲了進去。
這大餅雖然在埃及已經便宜到了有人專門趕著毛驢收購拉回去做飼料的程度,但不管怎麼說,至少這味道和口感總比硬的跟石頭一樣的大列巴多少要強一些。
一頓篝火晚宴吃到徹底天黑,眾人用沙子蓋住篝火的餘燼算是給第一天畫上了句號。
白天還炙熱無比的沙漠到了晚上溫度驟然降低,石泉躺在鬆軟的大床上,隔著頭頂的天窗望著被繁星籠罩的夜空暗暗出神兒。
如今俱樂部雖然算是逃出生天,但卻還有件事情沒有解決,這次發現的東西價值太大,而且除了那些黃金和寶石之外,剩下的東西很難估量具體的價值。
他一直沒想好該怎麼分配這些東西,而這也是大伊萬和娜莎一直在刻意迴避的問題。
“沒錢發愁,欠一屁股債發愁,錢多了也特麼發愁。”石泉蒙上被子把眼一閉,拖著吧,反正想離開非洲還有段時間呢。
同樣望著窗外夜空的還有被反鎖在貨櫃車裡的突突車司機薩菲爾,他的手上攥著一把螺絲刀,這把螺絲刀是半個月前石泉等人中槍,他被拉壯丁幫著的開車的時候從手套箱裡發現的。自那之後,他便把這把螺絲刀藏在了寬鬆的袍子裡。
望著已經被擰掉了三顆螺絲的換氣扇,薩菲爾抿著嘴糾結了許久,最終又從嘴裡吐出螺絲重新擰回了原來的位置。
隨著一天一天的往西開,他知道自己距離埃及已經越來越遠,但卻沒有勇氣離開這支來歷神秘的車隊。更沒有能力逃過雷達的監控,至於在沙漠裡活下來,對他來說更是個難以解決的巨大困難。
希望那些人還記得當初的條件,能讓我回到埃及吧...薩菲爾吐出含在嘴裡的假牙,最終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這些人。
輾轉反側的還有被銬在醫療車病床上的丹尼爾,他煩的是睡在旁邊的何天雷那發動機一樣的呼嚕。
而在利比亞境內望著同一片星空的歐麗卡遭遇更加艱難,她已經連續兩天沒有閤眼,但她身後那些開著皮卡的軍火販子卻一直沿著車轍印跟在後面。現在她和石泉一樣,無比的盼望一場足夠大的沙暴能夠徹底遮掩住自己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