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缺醫少藥的荒山野嶺,腿斷了堅持22天不容易啊...”石泉看著手中的竹筒喃喃自語道。
劉小野默默的看著裹屍袋排成的方陣,她是個急診科裡出來的大夫,自然比誰都知道那是何等的痛苦和折磨,最終也只能嘆息道,“活著比死還痛苦...”
“那個時代的華夏和那個時代的華夏人,誰不是活著比死還痛苦。”石泉依舊盯著手中的竹筒,但語氣卻越發的陰冷,“一場抗日戰爭傷亡超過3500萬華夏人,這筆賬,早晚得讓它們還上。”
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佳雅走過來,站在石泉邊上輕聲說道,“會讓它們還上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可以先收一點兒利息。”
“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嗎?”石泉抬頭看著佳雅問道。
“不用”佳雅搖搖頭,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五分鐘之後,我們的一座寺廟會發生火災,無人倖免。”
石泉張張嘴,終究沒有說些什麼。不管是告慰這些出國征戰的將士,還是出於對眾人不久之前遇襲事件做出的懲罰回應,心狠手辣的霍強盜能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至於這做法是否合適,以及會帶來什麼負面的影響,恐怕霍強盜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是送那些和尚們親自去問問是否能得到寬恕罷了。
在眾人的等待中,佳雅親自主持了簡短莊重的祭奠儀式,但石泉這次卻並沒有去看,那種根本無處發洩的壓抑和憤怒,他早在緬甸東圩城外就已經經歷過了一次,實在不想在這裡再經歷第二次。
直到宣告著祭奠儀式的鞭炮聲結束,石泉這才將那個刷著厚重桐油的竹筒交到了佳雅的手上,“佳雅,這些英雄就拜託你們了。”
“放心吧,我會親自送他們回家的。”佳雅雙手接過竹筒,鄭重的做出了保證,隨後話鋒一轉,“你們呢?繼續留在這裡?”
“我們再留幾天”石泉朝不遠處的呂洞賓揚了揚下巴,“他的爺爺呂谷先生這兩天就會過來,我們和他見一面之後再走。”
“那等你們這裡的事情結束之後,記得去一趟菲猴國,霍先生一直在等你們。”
“肯定會去的”
得到了石泉的保證,佳雅這才揮揮手,跟著她一起過來的人立刻將已經裝進裹屍袋的屍體小心翼翼的送上直升機。
目送著那幾架直升機越飛越遠最終消失在夜幕之中,海寧這才湊過來說道,“老闆,剛剛我檢查了機艙,副駕駛位旁邊的蒙皮幾乎被完全撕開了,機載無線電也遭到了破壞。想必這就是它突然失去聯絡的原因。”
但除此之外,駕駛艙裡還有很多人為拆卸的痕跡,不出意外的話,山頂上的那個人就是用拆走的裝置給無線電臺供電的。”
石泉惋惜的說道,“如果他能聯絡上飛過這裡的飛機,說不定就不用白白損失那麼多人。”
“我總覺得擊中這架運輸機的炮彈有問題”一起過來的根妮雅突然用俄語說道。
“什麼問題?”石泉看了眼正往這邊走的呂洞賓,加快了語速問道。
“運輸機的速度遠沒有戰鬥機那麼快,對防空陣地來說,他們擊中己方運輸機的機率並不算大,但這架運輸機不但被美國人自己的防空火炮擊中了,而且還是打中了機頭的位置,就像是...”
根妮雅說道這裡卻猶豫了起來,欲言又止的掃了眼已經過來的呂洞賓,這才在石泉的示意下繼續說道,“就像是本來就想打它一樣。”
不著痕跡的朝根妮雅使了個顏色,石泉這才朝一臉好奇的呂洞賓說道,“我們剛剛在討論山頂那位是用什麼東西給無線電臺充電的。”
“先不說那個”
呂洞賓指了指瑙蒙方向的夜空,壓低了聲音好奇的問道,“朋友,霍先生的寺廟裡真的囚禁著很多日自己人?”
“有這事兒?”石泉故作震驚的問道。
“你的演技太差了”
呂洞賓比出一顆中指,“我剛剛都聽到佳雅女士的悼詞了,本來還以為只是傳說罷了,真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她竟然要...”
看著好奇心旺盛的呂洞賓,石泉不等對方說完,招手示意他把耳朵貼過來,這才陰森森的說道,“你聽沒聽過一句話?”
“哪句話?”呂洞賓好奇的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