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五十,石泉等人揹著鼓鼓囊囊的揹包,順著丟出窗外的繩索悄無聲息的離開酒店,鑽進一輛提前等在路邊的中巴車開向了醫院所在的方向。
“啪!”隨著石泉收起臨時製作的彈弓,緊挨著醫院圍牆的一盞路燈應聲熄滅。
鄧書香嘩啦一聲拉開車門,將包著黑色布料的鋁合金摺疊梯子搬出來搭在了越戰時代建造的圍牆上。
等他放穩扶好之後,何天雷踩著梯子爬到牆頭,手中的多功能鉗子咔嚓咔嚓幾下,便剪開了上面鏽跡斑斑的鐵絲攔網。
按照計劃好的安排,娜莎帶著兩個涅涅茨夥計留在車裡放哨,等到石泉幾人翻過圍牆,立刻將梯子收進了車裡。
與此同時,在病房裡陪著丹尼爾的阿薩克反鎖了房門,隨後將望遠鏡伸出窗簾間的縫隙,居高臨下的觀察著醫院裡的情況。
“你們周圍安全”
得到阿薩克的提示,圍牆的另一頭兒的石泉等人在大伊萬的帶領下,躲在行道樹的陰影裡悄無聲息的摸到了那棟帶著歲月斑駁的老樓背面。
等了沒多久,一樓洗手間的窗戶被阿薩克開啟,眾人立刻翻窗鑽了進去。
“樓梯就在洗手間的旁邊”阿薩克壓低聲音說道,“我剛剛下去看了看,通往地下二層的防火門被鎖住了,門縫裡能看到光,但是很安靜。”
“丹尼爾那邊什麼情況?”石泉低聲問道。
“雙手雙腳都被銬在病床上,手指頭都被我用膠帶纏上了,絕對跑不了。”阿薩克自信的說道。
“既然這樣你跟我們一起行動”
石泉說完扭頭看向阿瓦和另一名涅涅茨人,“你們倆分別盯著樓梯口和外面,有情況立刻發訊號。”
阿瓦默不作聲的點點頭,將肩膀上的揹包取下來交給了阿薩克,隨後和他的族人各自拿著兩支電擊槍,一個躲進了樓梯口的陰影,另一個則明目張膽的走向一樓的出入口,穿過響起鼾聲的護士臺,隨後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門口潮溼微涼的臺階上點了一顆煙。
等他們二人就位,石泉等人這才相互對視一眼,悄無聲息的沿著臺階一路往下,最終站在了通往地下二層的防火門前。
何天雷彎著腰仔細研究了一番,隨後掏出兩根鐵絲一番擺弄之後撬開了安全門。並沒有急著把門拉開,何天雷從揹包側面摸出一根粗的嚇人的注射器,往四個門軸位置分別打了一些機油,稍等片刻後,這才輕輕將門開啟了一道縫隙。
僅有手指頭粗細的發動機內窺鏡順著門縫探到外面,直到確認亮著燈的樓道里既沒有人也沒有監控之後,防火門被緩緩拉開,鹹魚悄無聲息的鑽出來,貓著腰貼著耳朵挨個在每個房間的門口聽了一遍,隨後朝其中一個房間做了個手勢。
何天雷輕聲慢步的靠上去,先在門軸位置打了些潤滑油,隨後這才將發動機內窺鏡順著房門和地板之間的縫隙伸進去。
從僅有巴掌大的螢幕裡可以清晰的看到,這房間裡僅僅擺著一張老舊的辦公桌和一張床,在辦公桌上那盞微弱的檯燈光芒下,一個乾瘦乾瘦的老大爺正躺在床上打著震天響的呼嚕。
抽出內窺鏡,何天雷握住門把手試著推了推,出乎意料,這房門根本就沒有反鎖。
不過想想也是,只要鎖住通往樓上的樓梯門,就根本不用擔心有誰會大晚上摸到停屍間裡搞事情,而那些不屬於人的東西,如果真的存在,恐怕靠一把門鎖也根本防不住。
等到鄧書香用牆角找到的墩布擋住樓道天花板上的照明燈,單薄的木門被緩緩推開,何天雷戴上口罩和醫用橡膠手套,接過劉小野遞來的毛巾,小心翼翼的走到老大爺身邊,輕輕捂住了他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