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了不少的馬馬耶夫崗停車場,龍和熊探險俱樂部的車隊仍舊沒有離開的打算。最外側的兩臺貼著路邊放置的貨櫃車上分別撐起了一道幕布,幾乎24小時播放著斯摩稜斯克電視臺對大伊萬的專訪,以及紅星臺對他們之前挖掘成果的採訪。
毫無疑問,這一切只有臭不要臉的大伊萬才能做得出來。只不過雖然三不五時的仍有參與官方挖掘活動的車隊在停車場進進出出,但最多也只是把這個奇怪的車隊當作官方請來的移動廣告牌罷了。
甚至於因為擺在車頂的那兩對兒低音炮帶來的噪音,這些在停車場短暫駐紮的挖土黨同行們早已恨不得殺了影片裡那個叨逼叨的大光頭。
展開的醫療車陰影裡,頭戴降噪耳機的何天雷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用一把小鉗子直接剪斷了從大伊萬房車裡延伸出來的資料線,隨後一個驢打滾,順著醫療車的底盤跑到另一邊,在劉小野的接應下回到了自己的房車。
“哪個混蛋又把線剪斷了?”大伊萬從他的房車裡衝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早有準備的拿著一根嶄新的資料線和電源線。
“你再繼續放你的那個破影片,我就把投影儀砸了。”石泉同樣站在自己的房車門口,揪掉耳朵裡的耳塞,心力交瘁的威脅道。
這幾天大伊萬跟發情了一樣誰都勸不住,認準了就是要顯擺他的專訪。基本上從每天早晨九點開始,一直到下午五點就沒停過,甚至就連晚上也只是把音箱關掉而已。就因為這個,那兩臺貨櫃車這兩天沒少被周圍的同行砸雞蛋。
“再放最後一天!就一天!”大伊萬舔著臉敷衍了一句,熟門熟路的換好了被剪斷的資料線。
“昨天和前天你都是這麼說的。”頂著倆黑眼圈的娜莎端著個筆記本走出來,當著大伊萬的面直接丟在了停車場的水泥地面上。
“乾的漂亮!”
緊挨著的宿舍車裡,以阿瓦為首的涅涅茨漢子們將腦袋探出車窗扯著嗓子一邊喊一邊衝娜莎伸出了大拇指。
甚至就連恰巧經過的一輛卡瑪斯都停下來,從副駕駛降下車窗裡伸出來一個啤酒瓶子,“敬娜莎小姐一杯!”
“這是第幾個筆記本了?”石泉卻沒那麼樂觀,扭頭朝艾琳娜問道。
“第二臺了”艾琳娜有氣無力的說道。
還不等石泉說些什麼,身後沙發桌上的衛星電話倒是先響了。
“鹹魚打來的”艾琳娜抄起衛星電話說道。
石泉趕緊關上艙門,隨後從艾琳娜的手中接過了電話。
“老闆,已經順著座標找到那棟房子了。”鹹魚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這個凍死人的鬼地方太難找了。”
“說說什麼情況”石泉接過艾琳娜遞來的熱茶放在桌子上,順手將對方攔在懷裡問道。
“這個座標的具體位置在一個叫做烏茨約基的鬼地方,這裡幾乎已經是芬蘭最北部的城市,而且緊挨著邊境線。”
鹹魚的聲音頓了頓,繼續哆哆嗦嗦的說道,“毫不誇張的說,我現在雖然站在芬蘭境內,但完全可以一泡尿澆到挪威的土地。”
“你好好說話,哆嗦什麼?尿手上了?”石泉惡趣味的調侃道。
“是凍的!”
鹹魚裹緊了身上的棉服,“這鬼地方距離北冰洋的直線距離超不多兩百公里,而且比海上還冷!”
“說說具體情況吧”石泉說話的同時索性開啟擴音和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