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俱樂部眾人搭乘貨運火車趕往白俄的同時,位於北極圈裡的芬蘭邊境小城烏茨約基郊外,鹹魚依舊耐心的趴在雪地裡舉著望遠鏡,悄悄打量著那棟距離他不到兩百米的房子。
在他的身後,涅涅茨水手長拉達帶著一個族人同樣藏得極為隱秘,這種環境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像是到家了一樣。
漫長的等待中,雪地摩托的聲音由遠及近,刺目的車燈劃破了昏暗的夜空,被凍的手腳冰涼的鹹魚頓時精神起來,輕輕踢了踢和自己腳對腳趴成了賓士車標的涅涅茨同伴。
開啟夜視儀,綠瑩瑩的景象中,雪地摩托安安穩穩的停在了那棟木頭房子的門口。鹹魚知道,那正是幾個小時前和他們原本的目標人物一起離開的米莉安。
“那個光膀子壯漢呢?”鹹魚微微皺起眉頭,躲在夜視儀後面疑惑看著即將進入房子的女人。難道說米莉安把他殺了?
鹹魚暗自搖頭,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計。還沒等他琢磨明白,拉達輕輕踢了踢他,鹹魚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將夜視儀對準了通往木頭房子的林間小路方向。
前後不過半分鐘,一輛普普通通的麵包車碾壓著積雪開到了房前,隨著車門拉開,一個活蹦亂跳的麻袋從車裡被踹了下來。
隨後這輛車往後退了幾米,讓這個明顯裝著人的麻袋籠罩在了車燈的光亮範圍內。不多時,紅頭髮的米莉安拎著一支手槍拉開了房門。
麵包車的副駕駛幾乎同時走下來一個壯漢,抬腳解開麻袋將裡面不斷掙扎的人倒了出來。
幾乎在那一瞬間,鹹魚和米莉安同時瞪圓了眼睛,這麻袋裡的不是別人,恰恰是曾經拜訪過雷達站的那位五號獵人丹!
他怎麼也被弄到這兒來了?鹹魚暗自嘀咕了一句,舉著望遠鏡低伏在雪地上,繼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兩百米外的事態。
幾乎在那壯漢彎腰扯掉了丹嘴裡的東西同時,鹹魚等人便聽到了從他嘴裡傳出的怒吼,可惜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米莉安便毫不猶豫的抬起手槍朝著她曾經的同事,猶太組織的五號獵人丹連連叩動了扳機!
被消音器壓抑的槍聲傳到鹹魚這裡的時候已經變的微不可聞,但望遠鏡裡槍口冒出的火光和丹不斷顫抖的身體卻格外的刺眼!
等到子彈打空,米莉安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武器丟給了站在車頭兩個大燈中間的壯漢。後者滿意的點點頭,將剛剛丟過來的手槍又還給了米莉安。
還不等她將手槍插進槍套,麵包車裡下來兩個身穿滑雪服的男人,只見他們將五號獵人丹的屍體攤開,其中一個從車裡拿出一把大斧遞給了米莉安。接過斧頭,她根本沒有猶豫,掄圓了直接砍下了丹的右手!
最先下車的壯漢鼓鼓掌,招呼著那兩個人將丹殘缺的屍體塞進車裡,隨後和米莉安走進了木頭房子。
房間內燈光掩映下,兩人坐在窗邊的剪影格外清晰,但他們到底在談什麼,卻根本沒辦法知道。
一個多小時之後,那名壯漢再次走出了房子,鑽進麵包車揚長而去。直到那輛車開遠了,周圍的森林徹底陷入黑暗。米莉安這才走出房子,站在丹死去的地方矗立良久,最終用腳尖推著地面厚實的積雪蓋住了已經徹底冷掉鮮紅。
不久之後,米莉安駕駛著雪地摩托再次出發,轉眼間便消失在了落滿積雪的矮松林裡。
“我們也回去吧”
鹹魚嘆了口氣,招呼著拉達二人小心翼翼的退回到森林深處,找到了蓋著偽裝網的雪地摩托揚長而去。
不久之後,白俄東南部城市戈梅利,市區中心一家成立於蘇聯時代的酒店裡,石泉在接到鹹魚打來的電話之後驚訝的瞪圓了眼睛。這才多久?那位五號獵人丹竟然死了?而且死的這麼...悲涼?
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同時卻越發的奇怪,這些那脆瘋子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的把丹帶到那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讓米莉安殺掉?
難道是米莉安的投名狀?石泉暗自搖頭,或許有這個可能,但恐怕絕非這麼簡單。同時他也更加的好奇,位於芬蘭邊境的那棟房子裡到底又藏著什麼秘密?布麗塔又為什麼把這麼個隱秘的位置透露給自己?如果僅僅這是借刀殺人,似乎同樣不必如此。
走到會客廳開啟窗戶感受著窗外蒙蒙的春雨,石泉揮散腦子裡的疑惑,靠著窗臺點上顆煙,轉而想起了布麗塔送來的那隻地球儀。
今天下午從伏爾加格勒出發之前,他找機會單獨試了試,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隻地球儀確實為地圖視野提供了一個黑色的箭頭。但這個看起來危險無比的箭頭在經過石泉的一番核實推算之後,最終竟然指向了南極!
二戰德國還去過南極?那裡有什麼?太多的疑惑擠在腦子裡,讓他根本沒有心思去仔細思考米莉安那邊發生的一切。